財寶舉著小砂缽大的拳頭,正要擂門呢,看爸爸把門打開了,她立馬一溜煙鉆進家里:“爸爸,我渴啦啦啦啦。”
以往財寶餓了渴了,在陳川這里都是天大的事,得第一時間解決。但今天,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瞄了一眼,又瞄了一眼鄭壽。
老頭僅剩的那幾根胡子一翹:“看什么看!小心我挖你的眼睛!”
哦。
陳川轉身:“老婆,你快出來看!”
我不看,我讓老婆看,有本事,你把她眼睛挖下來!打得過嘛你!
“什么?”沈溪一聽陳川這聲音,就知道有好戲,從沙發上一躍而起,沖了出來。
一看——
哈哈哈哈哈哈!
“老鄭頭!你怎么了?被誰給打成這樣啊?”
真的,沈溪長這么大,第一次看到鄭壽被打得這么慘。
以前他帶著她上山去偷五四叔的草藥,然后被他放狗追,鄭壽都沒有這么慘過。
瞧瞧瞧瞧,此時此刻,鄭壽的頭發被薅成了雞窩,真正的雞窩,橫七豎八地在頭上亂糟糟地頂著。
兩只眼睛,都成了熊貓眼,鼻子不僅腫了,還出了血,拿了不知道什么東西塞在那,血點子濺了下巴和胸口的衣服一大片,老臉上布滿了巴掌印,臉頰腫得老高,嘴唇也破了。
還有他最最寶貝的那些胡子,辛辛苦苦留了大半輩子,一大半的高人風骨都靠著那把胡子撐的,今天居然……硬生生被薅去了一大半……
不僅如此,他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條狀,都露點了。
一把年紀啊,露點……
看沈溪的眼睛打量過去,他趕緊當胸一抱:“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老子挖你眼睛。”
“切。”沈溪很是不屑。
他自己被打成這樣,怎么還有臉威脅她跟陳川的?
不想被人看這種慘樣,有本事不被人打啊。
等等!
鄭壽身手那么好,都被打成這樣,那她的小財寶?
沈溪轉身就朝女兒奔過去。
財寶是個乖寶寶,她看爸爸這一時半會沒功夫搭理她,她就自己給自己搬了個小凳子,踩著它爬餐桌上,往那一坐,嘴伸到直飲機前,伸個小舌頭開直飲機在那“咕咚咕咚”喝水。
沈溪沖過去一把將財寶抱起來。
“喝喝喝……”財寶急地直扭。
“還喝吶,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受傷?”
鄭壽都被打成那樣了,財寶能得著好?
就知道這老頭不靠譜,不過讓他帶財寶去跳個廣場舞,他就能惹出大事來。
能把他打成那樣,不得去了百八十個人?不行,她得好好檢查一下女兒。
不顧財寶在那里”沒有沒有“地叫,沈溪把財寶翻來覆去,連眼皮都給翻開看了,發現她全身上下,都是白嫩嫩水當當的皮膚,一點都沒傷著碰著,油皮沒破。
沒事。
呼……
沈溪長松口氣,財寶沒事就好。
要是財寶今天被打了,她就是拼著這條命不要,都要幫女兒打回來。
沈溪把財寶放餐桌上,制止她又要把身子探到直飲機那里的企圖,拿起財寶的水壺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