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輝看鄭壽一眼,意思很明顯,他也可以。
鄭壽冷著臉:“不行!我看今天誰敢帶她走!”
陳川和沈溪,就是太慣著孩子了,看把孩子慣的什么脾氣?這么大,怎么說都說不通。
鄭壽也跟著斗上氣了。
今天他偏要扳一扳財寶這拗脾氣。
一老一少,杠上了,誰都不愿意讓步。
都說老小老小,全都是脾氣倔的年齡。
鄭壽沒啥帶小孩的經驗,他只帶過沈溪,但那會沈溪也大了,基本不怎么鬧脾氣,省心得很,只要教她武功就好,她會自己找吃喝養活自己,不用他操一點點心。
而財寶呢,鄭壽用了此生最大的耐性,陪著她,教她武功教她道法,比當年教沈溪認真多了,花的心血也多。
可現在,看財寶這個樣子,他就有點失望,也有點賭氣。
這么大了,還離不開爸爸,像什么樣子?孩子太依戀父母,能成什么大事?而且孩子一哭鬧就讓她得償所愿,以后都用哭鬧解決怎么搞?
必須不行!
鄭壽瞪了范立珂等人一眼:“你們誰敢偷偷帶她回去,我就讓誰好看!”
很兇,明顯不是開玩笑。
范立珂他們剛起的心思,直接歇菜了。沈溪他們都不敢惹,哪個敢惹她師父?
別看財寶在那聲嘶力竭地嚎著,但她眼睛很是機靈地偷摸地瞄著那幾個人,只要誰有一點軟化,她就要拿捏他!
誰知道鄭壽不講武德,那還得了!!
她嚎得更厲害了,又哭又鬧,死活不肯進院子,就在院外鬧,你一個不看住,她就往外沖,力氣又大,聲音更響,半個小時后,大家都累麻了。
不管是精神,還是身體,都累了。
而財寶的哭聲,一點都沒有弱下去。
什么孩子哭累了就老實了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她還在哭鬧,小臉蛋哭得通紅,身上臟得都快看不清楚顏色。
太倔了,實在太倔了。
村民們直搖頭:“這孩子性子怎么這么烈。”
不是沒見過脾氣倔的孩子,哭幾個小時的都有,但那種哭法,都是兇一陣,弱一陣,看看眼色再來一陣,好歹給大人喘息的時間。
可財寶沒有,她一直在上強度,嗓子都快哭啞了,要么躺地上亂滾,要么起來亂沖,沒一刻是安靜的。
神經一直被她拉著,哭得人心都跟著疼了,腦瓜也跟著嗡嗡響,這孩子嗓門是真大啊。
今天從村頭到村尾,全都回蕩著財寶的哭聲,連帶著家里的狗都跟著此起彼伏地吠個不停。
安靜的村莊,再也不安靜了,太熱鬧了。
原本村民們都勸財寶乖一點,聽話,后來實在看勸不了,只能掉頭去勸鄭壽——
“帶孩子回去吧,看著多可憐。”
“這樣哭法,把人哭壞了怎么辦?”
“孩子離不開爹娘,是正常的,她還小呢。”
“說不通就別說了吧,再哭下去怎么得了?”
鄭壽心里難過得很,想投降了。
側過頭,剛好捕捉到財寶瞄過來的目光,這家伙,心眼子太多了。
他臉一沉:“今天說破天,都不行!”
他瞪財寶一眼:“你要是有本事,你就哭一整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