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壽無論怎么對沈溪,她都沒意見,因為他是她的師父,是她的恩人。
他教給她活下去,活得好的能力,沒有鄭壽,可能她跟當年的沈潔沈涵也差不多,要么成為一個無腦扶弟魔,要么就挖空心思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逃離原生家庭。
不論哪一種,都不是美好且她喜歡的人生。
鄭壽教給她,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有多爽,所以沈溪,非常非常感激他,沈大志在她這里排不上號,她一直覺得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鄭壽。
所以,鄭壽怎么地她,她都沒怨言,但他不能這么對財寶。
沈溪認真地跟陳川說:“陳川,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沒有意見。我跟師父是我跟他,你們是你們。”
自己的恩,不能要求別人幫你報,哪怕是親人,也沒那義務。
愛屋及烏不是愛情的必要條件。她不會覺得如果陳川愛她,就應該為她怎么怎么樣。
也不會覺得,財寶是她的女兒,就得把鄭壽當恩人,一碼歸一碼,個人恩怨是個人的。
陳川笑了:“嗯。”
她定定地看著他:“你昨晚是不是很難過?很自責?”
“嗯。”
他不應該把財寶交給別人帶走,哪怕是鄭壽。
因為別人都不是他。
經此一事,陳川也是吃了一個教訓,他放手得太早太快了,他也有錯。
沈溪嘆口氣:“陳川,就像你說的,這是財寶必然成長的過程,她不可能永遠跟在我們身后,做個小乖乖,我們也不可能永遠跟著她,她要長大。”
“我知道,我就是心里難過。”
一想到昨晚他開車過去時,離得那么遠,就聽到他的寶兒的哭聲。
安靜的鄉下,哭聲穿透力可想而知。
得多委屈多難過,他的寶兒才哭成那樣?他捧在手心里養大的寶貝,他從來都舍不得讓她這樣哭過!
陳川的心啊,那種滋味……他那瞬間,想把全村都給突突了。
這是一種理智控制不住的情緒。
他的小寶貝,從懂事以來,就沒有這種崩潰的哭泣過,當時的她,得多無助多害怕?
他居然讓她一個人害怕那么久,陳川想到這里,都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
他舍不得打自己,只能打別人。
沈溪長長地嘆息,男人心里憋的那股氣,只有發出來行。
她看著財寶,問道:“寶兒怎么樣了?”
陳川笑了笑,伸手戳了戳女兒胖鼓鼓的臉頰:“還行吧,除了有點黏人,晚上睡得可香了。”
只要爸爸抱著她,她就能睡到天昏地暗。
沈溪失笑:“你今天好好安慰一下她,可憐我的寶兒。”
“嗯,放心吧。”
今天滿足她的一切需求,哪怕,給她買一根冰淇淋。
“你也睡一會吧,看你眼底青的。”自家老公,她也心疼。
太了解他了,陳川朝她拋了個媚眼:“這算什么,以前干到天亮的時候也不少……”
“呸!睡你的吧。”把老公攆去睡覺,沈溪把手機給掛了。
愣愣地看著手機,她沒想好,接下來要怎么做。
如果鄭壽知道以后陳川不許他接近財寶,那他的天都得塌下來不可。
自家師父有多看重財寶,沈溪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