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事,陳川一點都沒插手,他只是選擇,在最佳的時機布局而已。
也就是黎美哲死后,陳川讓人透的消息給黎平。
然后,黎平就成了一只咬人的瘋狗,他會咬傷所有罪有應得的人,根本不用他出一根手指。
沈溪搖了搖杯中酒,看著書房外的小區夜景,晚蟲鳴唱,路燈閃著朦朧的光。
這個點,小區里散步的人已經很少了,偶爾有,也是新婚夫妻小情侶出來走走停停。
此時的時光,又慢又美好,帶著生活本來的美好。
可在別的地方,上演著生命中的悲歡離合。
所以,珍惜眼前人,是句很對的話。
她嘆口氣:“他女兒的命,是命,別人家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陳川走過去,從背后摟著她,跟她一齊看向那夜景:“放心吧,讓有罪的人伏法,是法律應有之義。”
“江誠完了。”
江誠一倒,對江家,就是致命打擊,他可是江家這一代,最出色的人。
“那鄭彩琳呢?”
“她?”陳川笑了:“她父親,跟江誠,是一路人。”
所以,被咬出來,是早晚的事。
畢竟,進去的人,為了讓自己輕判,當然要,戴罪立功了。
江誠也不是什么講義氣的人,他自己干了什么,自己很清楚,所以,盡可能多的舉報,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是聰明人,聰明人向來很會做選擇。
沈溪轉過身來,看向陳川:“你說,鄭懷明,會出手保他嗎?”
“不會。”
陳川很肯定地告訴她:“鄭懷明這人,是個好官。”
他的手,很干凈。
雖然,身處那個場所,不可能至清,但他很有分寸,在法律法規允許的范圍內,給人方便,但依舊有自己的原則。
水至清則無魚,為官做宰,太清了,太獨了,雖然是百姓之福,但,大部分,走不了最遠。
黑白之間,還有灰色,灰色不是不好,中庸之道,看你怎么用了。
反正,陳川其實挺欣賞鄭懷明的。
喜歡他那種剛里的柔性,分寸感很會把握,所以,他將來,可能可以走得更遠。
當然,前提是,他能把家里拖后腿人的,給解決的話。
“鄭彩琳只是鄭家旁到不能再旁的旁枝,都快出五服了,他們干的事,鄭懷明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保他們。”
“相反,以他的性格,他還會讓從重從快來處理。”
他轉身,拿起酒杯,一杯給沈溪,一杯給自己,然后,兩個玻璃杯清脆地碰了一下:“所以,老婆,恭喜你,鄭彩琳,也完了。”
沈溪一瞬間,仿佛感覺到陳川的表情,像是一個冷酷的執棋人。
所有的人或事,都是他手中的棋子,一步一步被他算盡,用盡,走向他安排的結局。
而他,冷眼旁觀,沒有絲毫情緒起伏。
他要是想走仕途,還能有別人什么事?
最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這一切,都是陳川在背后搞的事。
他不過是拉動了黎平的一小根極細的絲線,然后,兩個家族,崩塌了。
她湊過去,低聲說:“你一定要提醒我,永遠別跟你作對。”
陳川低低地笑出聲來:“嗯,我喜歡你這份覺悟。”
“呸!”她伸手給他一個腦瓜嘣:“美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