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用過早膳后,姜子鳶如往常一般去給蕭柏桓施針。
“陛下,今日已是連續施針五日,此后只需每隔一日施針一次便可。”
“好,這段時日有勞姜大夫了。”蕭柏桓臉上難得地露出了欣喜之色。
經過姜子鳶這幾日的悉心診治,他已經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
身為帝王,擁有一個強大的體魄,就如同擁有一座堅不可摧的城堡,是多么令人渴望的一件事!
畢竟那至高無上的權利太誘人了!蕭柏桓也希望自己能夠活得更久。
“陛下言重了,這是民女分內之事。”
姜子鳶一問一答,專心施針,不做多余的閑聊。
好在蕭柏桓不是個話癆,也沒多問。
蕭柏桓大多時候露出的是一副威嚴的神情,或許是身為帝王,威嚴是他們的面具。只有這樣,才能震懾群臣。
此刻,他眼里流露出一股慈祥仁愛。或許這就是人本質里的善良。
每次施針下來,都要花兩三個時辰。
待診治結束后,已經是午時。
從蕭柏桓的寢殿出來,姜子鳶和幽蓮正一前一后地往紫蘭殿去,可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姜大夫,我家娘娘有請。”宮女福身道。
“你家娘娘是?”姜子鳶看著這宮女警惕起來。
“我家娘娘是惠妃。”
惠妃?
找她做什么?
姜子鳶和幽蓮面色一驚。
“還請姜大夫移步至蘭昭殿。”宮女催促。
“小姐……”幽蓮因為昨日之事,已經有些后怕。生怕惠妃又會對姜子鳶做些什么。
可姜子鳶卻非常淡定,“這位姐姐請帶路。”然后給了幽蓮一個放心的眼神。
幽蓮心有不安,可也只能跟著姜子鳶去了蘭昭殿。
當惠妃一大早收到姜子鳶去了衍慶殿的消息后,便坐立不安。
姜子鳶沒死,她心慌。
她不知道,姜子鳶會不會將昨日之事稟報給蕭柏桓。
“娘娘,她是二公子的人。若是她將昨日之事捅出去,對二公子絕對沒有好處。二公子那么聰明,知道事情嚴重,定不會讓他的人這么做。”宮女在惠妃身側小聲道。
惠妃想到姜子鳶就恨得咬牙。
昨日蕭渝竟然拿她女兒的性命來威脅她,讓她放了姜子鳶,說這事一筆勾銷。
她氣不過,又無可奈何。
這么多年以來,她為烏合部做的夠多了!她不想還犧牲掉自己的親生女兒。
她沒想到蕭渝竟然能查到她的親生女兒在九岳山莊。這事令她十分惶恐。
在她沒生蕭云珂之前,便差遣宮人從宮外尋了一位與她身懷六甲的月份一般無二的孕婦,將其秘密供養著安胎。待她分娩之后,再將兩個嬰兒掉包。
若她生的是一位公子,那么她定會為其籌謀一切。
偏偏她生的是位公主。她實在不愿自己的女兒未來也如她一般,淪為烏合部的棋子。而她所行之事,稍有不慎便會命喪黃泉。
所以她將真正的蕭云珂寄養在了宮外。
不知不覺,迄今已有十年,她也僅僅是暗中偷偷看了五次而已。心中所念,無非是希望她平平安安,能夠掙脫烏合部的束縛。
“民女參見娘娘,祝娘娘千歲。”姜子鳶在宮女的帶領下已經來到惠妃跟前。
惠妃打量了她一番,并未讓她起身。
但姜子鳶不是個軟柿子,她很理所當然地起身站好。還拂了拂衣袖,一點都不將惠妃放在眼里。
她的小腿還疼呢,還指望她給惠妃好臉色?她恨不得殺了她,以報昨日之仇。
“好大的膽子!娘娘尚未讓你起身,你竟敢如此無禮!”旁邊的宮女怒聲呵斥道。
姜子鳶卻毫無懼色,她面沉似水,緩聲道:“想必是民女曲解了娘娘的旨意。民女以為,昨日民女救下了小公主,娘娘此番特意請民女前來,是想當面向民女致謝。故而民女便想,娘娘定然不會與民女計較這些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