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一下那個叫白辰的男子如今身在何處!”東方宇面無表情地說道,聲音冰冷得仿佛能凝結空氣。
東方懷柔與沐心云從盤州回京的途中遭遇刺客,是那個叫白辰的男子親自護送她們安全回到城中。
東方宇不禁暗自思忖起來,白辰與姜子鳶交情匪淺,或許懷柔真有可能去找他也說不定。
“是,屬下領命。”輝夜恭敬道,隨即躬身行禮后緩緩退出書房。
東方宇則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出書房,徑直來到庭院中。他伸出修長的手掌,任憑那如牛毛般細密的小雨滴落在掌心,感受著絲絲涼意沁入肌膚。
此刻,陰沉灰暗的天空仿佛一張巨大的幕布籠罩著大地,讓人感到無比壓抑。
東方宇收回手,背手而立,靜靜地凝視著天空,一言不發。
“公子,可需要打傘?”旁邊的下人小心翼翼地詢問。
可東方宇依舊未說話,眸子冷得嚇人,下人也不敢自作主張上前為他撐傘。
雨水打濕了他的發絲和衣裳,他依舊宛如一座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只有那衣角隨風輕揚。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緩緩轉過身,重新踏入書房之中......
——
衍慶殿內,氣氛凝重而安靜。
姜子鳶剛剛給蕭柏桓頭上扎好針,便聽到屏風外面一個腳步聲緩緩逼近。她抬頭望向屏風那邊,只見蕭渝邁步走來,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向著蕭柏桓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淡淡道:“兒臣見過父王。”
蕭柏桓坐在軟榻上,臉色蒼白,聽到蕭渝的問候只是虛弱地應了一聲:“嗯。”
姜子鳶完全沒有想到蕭渝會在此時前來拜見蕭柏桓,不禁愣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幾步向蕭渝行禮,“民女見過公子渝。”
“姜大夫不必多禮。”說話間,蕭渝飛快地朝著姜子鳶眨了眨眼。心中暗自偷笑姜子鳶此刻的措手不及,畢竟平日里她可鮮少如此正式地向自己行禮。
姜子鳶的面色瞬間變得有些尷尬,心中暗自嘀咕著:這家伙難道是在對我暗送秋波不成?
但她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恢復了一貫的平靜神色。同時,她也不禁好奇,這個時候,蕭柏桓匆忙召見蕭渝究竟所為何事?
但她深知,好奇歸好奇,有些事可不是她能知道的。于是,她轉身看向蕭柏桓,輕聲道:“陛下,針灸還要一個時辰才結束。既然您和公子渝有要事相商,民女先行告退。”
蕭柏桓微微頷首,表示同意。
得到許可后,姜子鳶朝著蕭柏桓行禮后,便轉身朝著殿外走去。路過蕭渝身邊時,只見蕭渝飛快地朝她說了一句,“在御花園等我。”聲音極小,只有姜子鳶聽見。
姜子鳶不動聲色地走了。
“渝兒,父王此番找你前來,是為了給你選親一事。”此時殿內除了兩個在旁伺候的公公,便只剩下他們父子倆。
聞言,蕭渝沒有吭聲,面色一如既往的冰冷。
“渝兒當真沒有心悅的女子?”蕭柏桓再次試探道,他的聲音仿佛帶著鉤子,想要勾出蕭渝內心的真實想法。
他的人可是打探到一些消息,這幾日余太傅府上的小廝頻繁地往蕭渝府上送著各種禮,有吃食,也有書畫,還有些精美的瓷器。
倒也不是太傅府送不起名貴的禮物,只是那樣太過顯眼,引人注目。而且蕭渝又怎會收太貴重的禮物,這豈不是明晃晃地收受賄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