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渝悠悠轉醒之時,窗外夜色已深,月影西斜,屋內彌漫著昏黃的燭光。
“你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戚景卓眉頭緊皺地站在床邊,目光緊盯著床上那個面色蒼白、一臉生無可戀的蕭渝,忍不住開口數落起來。
本以為蕭渝清晨飲下那碗醒酒湯后,至多挨不到傍晚便會醒來。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昏睡了整整一日!想來昨夜他定然是灌下了海量的酒。
蕭渝緩緩轉過頭來,眼神空洞無神,聲音沙啞而苦澀:“景卓,姜子鳶,她不要我了......”
“什么叫不要你了?你和她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戚景卓聞言一驚,連忙追問。
蕭渝苦笑著搖了搖頭,有氣無力地道:“她知道我選親之事,要與我斷絕關系。”
聽到這里,戚景卓頓時愣住了,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深知姜子鳶是一個心高氣傲之人,若知曉蕭渝即將面臨選親,定然不會再與之相守相伴。然而,他同樣明白蕭渝在此事上也是身不由己,根本無法違抗圣旨。
沉默片刻后,戚景卓無奈地嘆息一聲:“你們倆之間的事,我也不好插手。姜子鳶也不是個不明事理的,你給她一些時間好好想想吧。”說完,他轉身離去,留下蕭渝獨自一人沉浸在痛苦之中。
“姜子鳶,我不會放手!”蕭渝望著床頂呢喃道。
“公子,您可算醒了!您已經整整一日粒米未進了,老奴命人備些吃食進來?”曹管家喜不自禁地快步走來。
蕭渝如鷹隼般緊緊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曹管家被他看得如芒在背,心虛得趕忙低下頭去。
其實,曹管家給蕭渝更衣時,他并非毫無意識,他向來警覺,只是喝醉酒又不是死了,何況曹管家毛手毛腳的。
曹管家的每一句話,他都一字不漏地聽了去,只是那酒如附骨之疽,令他難受得無法醒來。
蕭渝知道曹管家對他的關心,如同長輩對晚輩那般,并沒有壞心,否則他可不會輕饒!
他的姜子鳶都不敢如此對他呢!
“去,速讓人送吃食進來!”
“好嘞,老奴這就去辦。”曹管家不知蕭渝心中所想,如蒙大赦般匆匆走了。
“功一!”蕭渝沖門外大喊。
聽到主子喊話,門外的功一給嚇了一個激靈,另一個護衛小聲道:“功大哥,公子喊你呢。”
“聽到了……”功一心跳加速,不知他家公子有沒有知道些什么。
“嘀咕些什么,給我滾進來!”半晌也不見人進來,蕭渝催促道。
聽到蕭渝語氣不悅,功一急忙應道:“哦,來了。”
“公子,您有何吩咐?”功一疾步進來拱手道,神情特別緊張。
蕭渝瞅了他一眼,暗道:他的這些人,怎么各個都如此怕他?
他又不是老虎要吃人。
若是功一他們知道蕭渝心中所想,八成得反駁一句:您比老虎還可怕!
“肅州九岳山莊那邊有什么動靜?”
“回公子,咱們的人昨夜注意到九岳山莊附近莫名出現兩個可疑之人,便傳了密信過來請求公子下達命令,是否要將云珂公主轉移。
公子今早昏迷未醒,屬下便自作主張,命人將云珂公主提前轉移了。
咱們的人撤得快,前腳剛走,后腳就有一批人趕到九岳山莊。
聽底下的人匯報,來的人是一群死士,幸好咱們的人沒有碰上。”
“嗯,做得好。”蕭渝難得地夸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