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破九就被請進了書房。
“我讓你盯著姜子鳶,保護她的安全,你倒好,私自帶她出宮!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蕭渝坐得端正,眸光似劍。
破九感受到蕭渝的怒意,不由自主地瑟縮起來,他怯怯地低下頭去,囁嚅著解釋道:“……公子,我沒讓小姐出宮,我只是讓她給您寫封信而已。昨日不是您的生辰嘛,小的心想您要是能收到小姐的信,肯定會很高興。可小姐她非要我安排她出宮,若不然……”破九突然止住了話語,小心翼翼地偷瞄了蕭渝一眼,似乎有些猶豫是否該繼續說下去。
“不然如何?說。”蕭渝的聲音低沉而威嚴,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
破九被嚇得一激靈,趕忙接著說道:“小姐她說如果我不聽她的吩咐辦事,就要向您告狀,說我欺負她,還要您責罰我去玄宵閣接受懲罰......”說完,破九一臉的無辜和委屈之色。
要知道,玄宵閣乃是蕭渝專門用來訓練手下的場所,那里的訓練極其嚴苛殘酷,令人望而生畏。他們這些親衛無一不是經過了玄宵閣的層層選拔和磨煉才有資格留在蕭渝身邊的。而姜子鳶之前曾從玄冰口中聽說過關于玄宵閣的種種恐怖之處。
一想到要被送回那個如同煉獄一般的地方重新接受特訓,破九就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也正因如此,當姜子鳶提出想要出宮并威脅他時,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答應設法帶她出宮。不過,他這么做倒也并非完全不顧及姜子鳶的安危,而是在確保她安全無虞的前提下才敢行動的。
“誰讓你告訴姜子鳶,本公子病了?”蕭渝語氣平緩,看著一臉平靜,可聽著卻嚇人。
“是.....戚先生。”破九撓著手心,聲音低得像蚊子般,不敢隱瞞。
幾日前,戚景卓讓他故意在寶蟬面前說起蕭渝生病了,無非是想借寶蟬之口將消息傳遞給靈星。寶蟬他們幾人根本不知道姜子鳶和蕭渝兩人鬧矛盾了,這不,靈星向姜子鳶稟報事情時,如實地提了一句二公子生病了。不過那時候蕭渝確實病了。
戚景卓的意思是讓姜子鳶擔心、心疼蕭渝,如此一來,或許姜子鳶便不會再對蕭渝選親之事耿耿于懷,二人也能迅速重歸于好。他們這些做屬下的也可免遭池魚之殃,畢竟這幾日蕭渝的面色猶如那陰沉的天空,他們幾個在稟報事情時,皆是戰戰兢兢,唯恐說錯話。
蕭渝聞言,不由地皺眉。
他就知道這是戚景卓的主意!破九可沒那么大膽。
難怪戚景卓昨日早晨匆匆離京,原來是躲著他!
“過陣子,自己去玄宵閣領罰!”
“公子能不能換個....”破九話沒說完,便收到了蕭渝投來的寒光,硬生生地將最后兩個字“懲罰”給咽了下去。
破九心里委屈得要死,同時暗暗道:下次再也不聽戚先生的鬼主意了!真是坑人!
蕭渝雙眸微瞇,鷹隼般盯著他,即便沒說話,可那神情仿佛在說,幸好姜子鳶沒出事,不然他決不可輕饒!
“這段時日,讓人看好姜子鳶,若是再有此類事發生,你就給本公子滾蛋!”
“可若是小姐執意要小的如此辦呢?那小的是該聽小姐的吩咐還是不聽呀?”破九一臉難為情的樣子。
蕭渝用眼角余光輕蔑地掃了他一眼,鄙夷道:“你最近是不是太清閑?要不本公子安排你去廓州?”
“公子,萬萬使不得呀!”破九連忙搖搖頭。若是去了廓州,少說也得好些時日,如此一來,他就見不到寶蟬了。
這時,功一在門外敲門道:“公子,有急報!”
“滾!”蕭渝沖著破九粗粗地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