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清了一件事。
原來他的渝兒并沒有謀反,真正謀反的人乃是盧晴!
而他的演兒,別說是謀反了,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諒他也不敢存了這樣的心思!毫無疑問,這幕后黑手正是眼前這位看似溫柔端莊,實則蛇蝎心腸的盧晴——他的王后!
此刻想必盧后已經掌控了大局,而他的衍慶殿亦被她徹底控制了。
蕭柏桓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做夢都想不到,自己竟會被面前這個女人算計,不僅毒害自己,還想篡奪王位,盡管是為演兒,也著實可惡!
蕭柏桓的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抹冷笑,那笑容中飽含著憤怒、失望與自嘲。
盧后見到蕭柏桓這副樣子,便明白了對方已經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畢竟,蕭柏桓能夠穩坐北冀王的寶座二十多年,并不是那般庸庸之輩。
即便心知肚明蕭柏桓已經洞察了她的圖謀不軌,盧后卻依舊面不改色,毫不畏懼。因為在她看來,如今大局基本已定,蕭柏桓自身都難保,任他再如何聰明睿智,也難以扭轉乾坤了。
“陛下,不用這么盯著臣妾,臣妾這么做也只是為了北冀大局著想。
演兒是您的第一個孩子,也是臣妾所生,由他繼承王位,本就理所應當。可您向來偏愛公子淮,始終不愿意明確冊立世子之位,臣妾也是萬般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陛下,您并沒有老到糊涂的時候,只有演兒繼位,方可名正言順,從而確保朝堂局勢穩定安寧。
若是由公子渝或者公子淮其中一人繼位,朝堂必將陷入一片混亂之中。兩位公子皆非等閑之輩,他們身后各自有著強大的幕僚勢力支持著,您不是不清楚。”
蕭柏桓聽完盧后這番話,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與變化。
其實,盧后說的這些,他一直都很清楚。
演兒是他的嫡長子,理應被立為世子。可演兒實在太過平庸,所以他才會一直猶豫不決,遲遲未能下定決心將演兒正式確立為世子人選。
要說起來,他倒是頗為賞識蕭渝的聰明才智,但又著實不太喜歡蕭渝那種倔強執拗的性格脾氣,以至于兩人之間關系并不怎么和睦融洽。
他是偏愛蕭淮,一個原因是蕭淮的性子比較和他融得來,不僅懂得討他歡心,還懂得為他分憂。而不像蕭渝,早些年一直游歷在外,也不曾給他寫過什么問候的家書,就好像沒有他這個父王似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寵愛蕭淮的母親——齊妃。
“陛下,您若是肯說出玉璽的藏匿之處就點點頭,臣妾立即讓大夫給您醫治。待演兒即位后,定會好好地侍奉您,讓您安享天年。”說到后面,盧后語氣加重。
這是警告他,若他沒有將玉璽交出,那么他便沒有那個命能夠安享天年。
蕭柏桓頓時憤怒地瞪著她。
“您先思量思量,等明日臣妾再來問您。”盧后嘴角含笑。
隨后她起身走到外間,召來若真師傅,輕聲吩咐道:“盯緊了,別讓他死了就行。”
“娘娘放心,老夫知道如何做。”若真師傅恭敬道。
接著,盧后又叮囑了負責看守蕭柏桓寢殿的一干人等,叮囑他們別讓閑雜人進去,然后才滿意地離去。
——
蕭淮回府后,立即召來了幕僚議事。
“諸位大人,對此事有何高見?”蕭淮端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把玩著扳指,那神情冷峻。
眾人無需多言,也知道蕭淮所問何事。
“回公子淮,盧后如此迫不及待地想除掉公子渝,想必是懼怕陛下蘇醒。”一位幕僚分析道。
蕭柏桓若是醒來,必定會命人去調查此事。而不是像現在這般,任由盧后說了算。
“如今衍慶殿無關人員進不去,咱們無從知道陛下狀況如何,興許陛下早已……”另一位幕僚欲言又止,其神情仿佛在暗示著一個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