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淮府邸。
“公子,如今盧后假借保護諸位娘娘之名,將各位娘娘所住的宮殿盡數看管起來,尤其是看守齊妃娘娘宮殿的侍衛,其數量比起其他宮殿來,更是多出了數倍不止!”葛天戰戰兢兢地向蕭淮稟報此事。他說完,低下頭不敢看向蕭淮,生怕他發怒起來波及到自己。
蕭淮聞言,冷笑出聲:“哼!想除掉老二的同時,還想除掉本公子?!也不看看她有沒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見蕭淮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雙眸之中寒光閃爍,令人望而生畏。
蕭淮知道盧后此舉是一種變相的囚禁。她這般做法,無非就是想要以他母妃和妹妹的性命來拿捏自己,迫使自己按兵不動,再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盧后真以為他是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對她毫無辦法嗎?簡直是癡人說夢!
“公子,眼下這般局勢,咱們要怎么做?”葛天擔憂地問道。
這后宮如今已完全成了盧后的天下,他們根本不可能貿然闖入宮中,強行將人帶出來。
蕭淮沉思片刻后,才冷冷地開口說道:“先不要輕舉妄動,你速派暗中的人手盯緊母妃那里,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動靜,必須立刻前來向本公子稟報!絕不能有半點延誤!”
“是,屬下遵命!”葛天聞言,趕忙拱手應道,剛想退下,又聽蕭淮說道:“去備馬車!”
“公子去哪?”
“天牢!”蕭淮微瞇著眼,目光凌厲。
一炷香時間后,馬車從府邸出發。
——
天牢里。
姜子鳶是被疼醒的。
她緩緩睜開雙眼,望著那昏暗的天牢,茫然不知此刻是什么時辰。
盧坤那幾個狠厲的耳光,猶如利刃劃過,這會她的臉上仍然火辣辣地刺痛。
她艱難地抬起雙手,借著窄小的天窗隱約透進來的微弱光線,依舊能夠看到手指上那些干涸的血跡。
她試著動了動手指,那疼痛瞬間傳遍全身,令她忍不住緊皺眉頭,緊咬著牙關。
之前在東離,她的手指已經遭受過一次夾刑的折磨,幸而后來得到妥善醫治。雖然無法變得和原來那樣靈活,可施針什么的影響不大。
而這次被銀針刺穿手指,她感覺到里面的指骨已經斷裂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手指還能不能醫治,是否還能像從前那樣施針行醫。就算以后不能再行醫,好歹能保證日常生活不受影響。
可如今的她,能否活著走出這個天牢都還是個未知數。
姜子鳶無奈地輕嘆一聲。
盧后當真是陰險狠毒,讓人給她施刑,就是為了逼迫她站出來指控蕭渝,說蕭渝是蕭柏桓藥浴中毒事件的謀劃者,還勒令她寫下蕭渝的罪行。
她當然不會順從!
倘若她真的按盧后的意思去辦,蕭渝謀反的罪名恐怕再無翻案的可能了。而且事成之后,盧后必然還會將她殺人滅口。
姜子鳶在天牢被關了一天一夜,盧坤將她單獨關押起來,她收不到外面的消息。可她猜想,蕭渝此刻應該還昏迷不醒。否則,以他的性子,豈會任由盧后如此陷害他。
姜子鳶不由地憂心忡忡起來。
她怕蕭渝從此昏迷不醒。
她也怕自己死在天牢里。
倒不是她怕死,只是她怕從此以后再也見不到他了。
她很想和他在一起,想和他白頭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