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兩人緩緩松開了彼此。
姜子鳶抬頭看著他,怪嗔道:“你怎么沒提醒我?”
只見她那粉嫩的小嘴微微撅起,氣鼓鼓的。
雖然想他是一回事,但不代表她氣消了。
蕭渝一臉愕然,沒想到她還揪著這事不放,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不自在。
“當時在天牢里,蘭從生一直盯著,我沒法給你暗示。”
他開始是想給姜子鳶一些暗示的,可蘭從生這人太警覺,他沒法給姜子鳶透露一丁點信息。再者,若是和姜子鳶說了,他們之間異常的表現很容易讓蘭從生看出破綻。所以,后面蕭渝干脆忍著沒透露自己的身份。
見姜子鳶不太相信的表情,蕭渝又急忙補充道:“真的,我沒騙你。蘭從生這人深藏不露,我不能在他面前露餡。方才帶你離開時,沒有及時和你說,我只是想逗你玩的……”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小。
“哼!壞人!”姜子鳶輕哼一聲。
當時情況緊急,她理解蕭渝的做法,只是這家伙劫走她后,還來嚇唬她,實在可惡!
蕭渝無奈地笑了笑,帶著些許討好的語氣道:“嗯,我壞蛋一個,是我不好,別氣了。”
“你是怎么混在蘭從生的人里面?他抓我是做什么?”
“此事說來話長,咱們先回去,我再慢慢告訴你。”說著,他率先站起身來,伸出手去拉姜子鳶的小手,想要將她拉起來。
只見姜子鳶眉頭緊蹙,面露痛苦之色,嘴里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呼。為了不讓他擔心,她趕忙將手抽了回去,藏在衣袖下。
“怎么回事?”蕭渝滿臉擔憂地望著她。
心想:他沒有很用力呀?
“我沒事。”姜子鳶沖他擠出一個微笑。
蕭渝臉色陰沉,一種不安的念頭涌上心頭。他蹲下來,嚴肅道:“伸出來!”
姜子鳶知道,這事他早晚也會知道的,只好將手伸出去。
看到她原本纖細白嫩的小手,此刻微微彎曲著,上面沾了許多干涸的血跡和土灰。那土灰他知道是方才她弄到的,可這血跡他竟然沒有注意到。
一瞬間,心疼、擔憂、憤怒匯聚心頭。揪得他的心好難受。
他如此珍惜、疼愛之人,他們竟然對她用刑!
蕭渝輕輕撫摸著她的小手,眸子里盡是心疼之色。
“那些血跡看著可怕而已,不是很疼了。”姜子鳶怕他擔心,安慰道。
“咱們回去找景卓,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蕭渝深知姜子鳶的手指曾受過刑,此次又遭用刑,想要痊愈恐怕困難。姜子鳶身為大夫,心中自然也是清楚。可無論如何,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治好她。
“好。”姜子鳶輕輕點了點頭。
隨即,蕭渝背起姜子鳶消失在林子里……
——
天牢發生如此大事,盧后憤怒不已。
不僅姜子鳶這個人證被劫走了,連天牢也慘遭火災。
所幸只是東邊關押姜子鳶的區域起火,且最終火勢得到控制,并未殃及其他地方。若是整個天牢被燒,里面不僅關押有衍慶殿的宮人,更有眾多罪犯,約摸五百余人,將會全部葬身火海。
而她定然難以逃脫群臣的口誅筆伐。
“速速徹查!”盧后怒不可遏地吼道。
此事十有八九是蕭渝所為,他一定沒有離開京城!
“是,微臣這就去辦。”黃石戰戰兢兢地走了。
——
蕭淮自從安排了營救姜子鳶的計劃后,他的手下從亥時開始,便一直關注著天牢的動靜。
他們打算子時過半,給看管姜子鳶的那些獄卒送上美酒。這夜深人靜,正是打發時間的時候,加上又是自己人送來的,那些獄卒自然不會起疑心。當然這美酒里面添加了東西,喝下后沒多久便會昏睡。
姜子鳶便可趁機換上獄卒的衣裳,然后神不知鬼不覺地跟隨著蕭淮的人溜出天牢。待有人發現時,姜子鳶早就不知道躲在哪了。
可沒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提前劫走了姜子鳶!
蕭淮氣得七竅生煙,心中的怒火如火山般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