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海聽到這話后，立刻停止了講課，饒有興致地盯著周哲，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輕聲說道：
“小朋友，你這是著急了想要掙扎一下嗎？”
周哲依然靜靜地站在門口，神色平靜，語氣從容地回答道：
“是不是掙扎，徐老師可以親自試試看！”
“哦？看起來你似乎充滿了自信啊，但現在你犯了錯誤才想到要嘗試挑戰，這種做法是否有點投機取巧呢？”徐林海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說道，他的言外之意很明確，認為周哲只是為了逃避檢討書而采取這樣的手段，實在是太狡猾了。
周哲自然明白他的意圖，于是面帶微笑，自信滿滿地回應道：
“如果我失敗了，那就寫兩萬字的檢討書……不，兩萬字的說明，就算是為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付出代價吧！”
徐林海聽后，頓時來了精神，微微頷首表示認可：“好，那你就開始吧！首先是理論：金融市場的本質是什么？”
徐林海雷厲風行，周哲也不磨嘰，不假思索的說著：
“金融市場本質原意是進行資金融通和資源配置的場所。通過提供各種金融工具和交易機制，將資金供給方和需求方聯系起來，實現資金的流動和有效配置。但這只是最基本的東西，肯定不是徐老師要的答案！”
徐林海聞言一愣，而后滿意的點頭，笑容也燦爛了不少：“你小子挺靈光，但這些都是理論，可以查得到的東西。”
周哲也點頭認同，繼續道：
“沒錯，對于初學者這個東西需要查就知道，但如果是資深的金融從業者，肯定會有一些自己的見解……如果我沒猜錯，徐老師的這個題目并非固定答案，而是開放性的，只要是正確的理論，都算正解。”
徐林海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就是這么看著周哲，等待下文。但他心中卻開始認真起來，因為周哲真猜對了。
金融市場的本質算什么問題？他想知道的是通過金融市場，對整個行業的看法和理解。
兩人的話說的同學們一愣一愣的，聽的懂，但不多！
周哲繼續道：“金融市場的作用在于促進資金的合理流動，提高資金使用效率，并為經濟活動提供重要的支持……”
徐林海面色微微彎曲，頻頻點頭。
周哲此時嘴角掛起弧度，擲地有聲道：
“可金融市場也好，還是其他什么市場，歸根結底都是為人服務的，那控制市場的是什么？”
周哲的話到這里停頓了，同學們鴉雀無聲，都猜不到周哲下一句是什么，雖然不懂，但覺得好有道理。
只有徐林海眼神頓時亮起，看向周哲的目光也帶著些許希冀……
“是人性。七情六欲都是人性，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從呱呱墜地到三尺墳頭，沒有誰逃脫了人性的主導！”
周哲說的也很激動，腳步不自覺的朝教室內走去，登上了講臺，而徐林海沒有阻止，不僅沒有阻止，還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了講臺中央。
望著抬著眼神清澈而又疑惑的同學們，周哲再次開口：
“社會被人性把控，那把目光局限于金融領域，主導的方向也可以細化，大家知道是什么嗎？”
同學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依舊是一臉懵，紛紛搖頭。
徐林海此時卻無比認同地點頭，他覺得周哲在他這里已經過關了，甚至可以說是超額完成任務。
至于接下來的話無論周哲說什么，都不會有錯誤，即便有也是對的，或者說當下沒問題。
因為在徐林海看來，如果一個學生在學校期間就能領悟到這么深刻的道理，那么當他真正走出校園，踏入金融領域后，就絕對不會一事無成。
以前作為金融從業者，他的任務是盈利。現在作為老師他的職責是教書育人，傳道授業解惑，深知很生硬的去灌輸自己的理念，絕對沒有自己認真鉆研來的有用……
周哲依舊保持著自問自答的節奏，語速越來越快，然而卻又突然逐漸緩慢下來，最終透出一絲無奈之意：
“主導金融的根本其實就是情緒。追漲殺跌是情緒，抄底摸頂是情緒，高拋低吸還是情緒……只是很難判斷這到底是屬于莊家的情緒，還是韭菜的情緒。”
“啪啪啪！”
“啪啪！”
就在周哲話音落下的瞬間，教室里立刻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們全都兩眼放光地注視著臺上的周哲，仿佛他身上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即便他們聽的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