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灌頂直接等死，灌頂能活，卻比死還難受......
無論是哪個選擇，對于惠德來說都是最壞的結果。
可現在的他，有的選嗎？
完全沒有。
身為曾經的戒律堂首座，他自然是很清楚這一點。
少林寺，表面上看上去是正道宗門，佛門魁首。
可背地里，卻是藏污納垢。
所謂的出家人慈悲為懷，不過是掛在嘴邊，欺騙自我，欺騙他人的謊言。
惠德很清楚，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算是自己人，眼前這群‘出家人’下起手來，也絕對不會有半分慈悲。
曾經的他對別人是這樣，現在別人對他也是這樣。
“都怪明覺！”
“如果不是他，我又怎會落得這般下場！”
“如果不是他，我本應該成就大宗師，進入靈山秘境，成為萬人敬仰的少林老祖！”
惠德并沒有怨恨想要奪走自己一切的智心。
反倒是對于林源的恨，變得更加強烈。
“智心說的對，只有活著，才有報仇的希望，若是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
“而且，就算灌頂之后失去武道的一切，也并非沒辦法恢復......”
經過內心一番掙扎之后，心中的求生欲戰勝了一切，最終讓惠德作出了決定。
他毅然決然抬起頭，看向還在欣賞自己左手的智心，“我會全心全意將畢生所學，毫無保留灌注給你！”
“相對的，我希望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聞聽此言，智心收回左手，低頭看向他，目光中充滿了冰冷。
灌頂大法雖然能夠獲得施術者的一切，但若是施術者心有不甘，那么灌頂的效果就會變得極差。
甚至有可能毫無作用。
相反，若是施術者沒有任何抵抗，全心全意付出。
雖然不可能完美全部繼承施術者的所有，但灌頂大法的效果也會變得極佳。
“師侄不必用那種眼神看我。”
惠德察覺到了智心眼中的冰冷，吐出一口濁氣后，從地上爬起，此刻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絲毫的懼意，“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們要以武道之心起誓，待我灌頂結束之后，你們要保護我......”
“沒問題。”
先回答開口的并非是智心，而是坐在主座上的惠明方丈，他一改常態，面帶微笑道：“只要師弟全心全意付出，那依舊是我們少林一份子，我們作為同門，自然是會保護你！”
其余兩位首座都以惠明為主，聽到這話，自然也點頭答應。
沒有異議之后，在場的幾人皆是以武道之心起誓。
惠德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灌頂結束，沒有利用價值之后，他們將自己交給摘星樓或者是天劍門的人。
灌頂大法沒有任何意外，很快便結束了。
使用此法之后，惠德僅剩的力量也消耗一空，變成了沒有修為的普通人，本就殘破的身軀變得更加虛弱。
甚至就連站著，都感覺十分吃力，小腿不停打顫，似乎下一刻就會摔倒一般。
反觀接受灌頂的智心，面色紅潤，身上的氣勢更是不斷暴漲。
“不愧是曾經的天人合一巔峰！”
“對于天地之力的運用，竟然如此嫻熟！”
“待我的身體適應，要不了幾天，便可突破五氣朝元進入天人合一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