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當~!”
“老澤尼,女王草還有么?再給我來兩公斤!”
“沒有了!”
“那這是啥?”
“去你的,別動,那是老子留給自己的存貨!”
“二十銀鯡魚,分我一半!”
“你...好吧休斯,看在胡子女士的面上。”
“切,蛇母在下,你這話簡直比海鰻放屁還不可信!”
嘴上罵罵咧咧,休斯手上的動作可不慢,取出二十枚銀幣后立刻拿起地上的‘女王草’
“謝了老澤尼,祝你能熬過這場噩夢!”
“別的我不敢說,今年有那群家伙守在碼頭,我們活下去的概率大多了!”
“呵呵~!希望吧...”
...
“噠噠噠~!”
倚靠在旅館的窗戶上,眺望著遠方的海面的盧錫安,被一陣敲打的聲音打擾,他面無表情的低頭看去。
每家每戶的人都拿著木板往窗戶上敲打,里面一層,外面一層,嚴絲合縫、整整齊齊。
‘徒勞之舉。’
盧錫安在心中暗嘆。
作為光明哨兵,他對那些亡魂怨靈再熟悉不過。
這些看似堅固的木板,只能在一定程度上抵擋一部分擁有實體的亡靈。
對于那些沒有實體的怨靈,這玩意形同虛設,甚至反倒會成為活人逃生的絕望之墻。
無聲的嘆了口氣,盧錫安將右手伸進懷里,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橢圓形的銀色掛墜。
“咔噠~!”
掛墜打開,里面藏著一個女人的肖像。
一對杏仁似的大眼,飽滿的嘴唇,以及那均勻而富有光澤的黑色肌膚。
“賽娜...”
盧錫安輕輕呼喚著妻子的名字,腦海里浮現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那是作為父親學徒的塞娜,將他的遺物送回家里。
悲傷彌漫在心頭,胸口好似壓著一塊巨石。
‘光明在上,愿...’
盧錫安開始在心中默念咒文,哀痛如潮水般退去。
他抬起頭從肺中呼出一口氣,最后一絲哀傷從他臉上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變回那副冷硬的表情。
“咚咚咚~!”
“客人,我來給您的房間釘上木板。”
“嗯,我知道了。”
盧錫安收起掛墜,迅速而熟練的將身上的裝備檢查一遍,隨后披上黑袍,將一身屬于光明哨兵的銀色風衣遮掩。
“咔噠~!”
“不好意思客人,打擾您了。”
“沒事。”
盧錫安越過旅館老板和捧著木板的侍者,徑直朝著樓下走去。
“客人...”
旅館老板開口喊了一聲,但看對方毫不理會離開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多管閑事。
畢竟對方錢已經交了,住不住是對方的事情。
盧錫安走出旅館,一半的落日已經沉入海平面之下。
對于這片處在比港底層的區域來說,淡淡的暮色已然籠罩。
掃視了一眼。每個窗戶前都點著鯨糞制成的守夜燭,火光透過海玻璃的瓶子瑩瑩跳動。
家家戶戶的門板上都掛著點燃的女王草,窗欞用長條木板釘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