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地,”馬莉特感嘆道,“真的嘛。”
俄拉斯跟在幾位女獵手身后,放眼望過面前的土地。自然形成的巨大石柱在東邊一字排開,看上去就像一具歷經滄桑的舊神遺骸,一條條殘破的肋骨立在荒野中。西邊是一片森林,姹紫嫣紅、千葉不同的色彩。而在中間,坐落著一間孤零零的農舍。
“可能戰爭真的是毀掉她了。”蒂法蓮芝說。自從他們離開那個煉金武器襲擊地點以后,她的符文長劍已經從微弱的低鳴變成放聲的歌唱。現在,站在這里,那個聲音已經不止能用聽覺感受到,已經變成了一種入骨的震顫,讓人的牙根鈍痛。“她想要培育和創造,對她的過往進行某種安撫。”
“她種莊稼,澆水施肥,然后收割。砍斷莊稼販賣莊稼。”馬莉特不屑地說,“來個詩人一定能給她寫出點名堂來。”
“記住,”阿蕾爾沒好氣地說,同時用手抓了抓老一的頭皮,“我們要抓活的。”
“活的,”馬莉特說,“很寬泛的要求。沒胳膊沒腿不也算‘活的’?”
“馬莉特……”提涅芙用警告的口吻提醒她。
“她背叛了我們。”馬莉特騎在亨麗埃塔小姐背上怒目俯視,“不說軍隊,甚至不說諾克薩斯,背叛的是我們。對逃兵和叛徒絕不姑息,你們不是忘了吧?”
提涅芙迎上她的目光,“我沒忘。但我們出發的時候就定好了,我們要用枷鎖把她拷回帝國。明白嗎?”
俄拉斯聽著,一只手撫摸塔爾茲側腹上的鱗片。他并沒有參與她們的對話,但卻感覺與自己息息相關,尤其是馬莉特對逃兵的奚落。他并不生她的氣,相反,這一路走下來,他發現自己十分贊同她。被自己父親出賣,這件事依然令他耿耿于懷,始終心存芥蒂。
提涅芙放慢了幾步,讓俄拉斯追上她。
“我估計她不會乖乖跟我們走,幾乎肯定是要有一場對峙了。”女戰士說著,掂了掂小臂上纏著的鎖鏈。
“聽你的語氣好像還挺期待的。”俄拉斯
提涅芙不懷好意地一笑,“就是讓你有點準備。你和平常一樣就好,上次戰斗中,你的表現已經證明自己了。”
“難道我取敵人性命之前還應該猶豫傷感一番嗎?”俄拉斯不屑地說,“拿我當什么了,德瑪西亞娘們嗎?”
其他女兵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瞪他。
“咋?”俄拉斯依次看向她們,“我說的德瑪西亞。”于是她們轉回身。
阿蕾爾瞄了一眼蒂法蓮芝,那把符文長劍發出的噪聲讓她一臉不悅,“還有必要聽這動靜么?”
“沒。”符文工匠咧嘴笑。她一只手拂過刻著符文的劍身,那個聲音靜了下來。“我們已經不需要循味道了。我自己就能感覺得到,獵物已經現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