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背叛,”俄拉斯輕聲說道,“不要再隱瞞。我們一起經歷了這么多,質疑了一切,扭曲了一切,唯一不變的是榮譽。是諾克薩斯賦予我們的使命。”
提涅芙走上前去。銳雯看到她彎下腰,撿起了兩把符文劍。銳雯的劍再次支離破碎,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阿蕾爾收起了碎刃,兩名女獵手站到銳雯面前。
“他說得對,”提涅芙說,她看銳雯的眼神中沒有復仇、沒有憎恨,只有冷酷的堅決。“榮譽是我們僅存的一切。我曾向諾克薩斯發誓,要讓你接受審判,姐妹。我要將這誓言履行到底。”
“請放過我們吧,”亞撒聲音沙啞,老淚縱橫,“你們沒必要帶她回去。”
俄拉斯看了看兩位女獵手,又看看銳雯。今天還需要流更多鮮血嗎?
“我跟你走。”
“黛達,別……”亞撒懇求道,聽到銳雯說出這樣的話令他震驚。
銳雯顫抖著長吁一口氣,“到此為止了,因唄——由我帶來的痛苦到此為止。我們自己做事自己當,自己的選擇由心而生。”她看著他說,“這是我的選擇。”
亞撒張開嘴,然后又合上。他喘了口氣,顫抖著站起身。“無論你走到哪里,無論你做什么,你永遠都是我的黛達。永遠。”
“你永遠都會在這里,因唄。”銳雯一只手捂住心口窩。她抬頭看向提涅芙,“請還他清靜,我會跟你走的。”
提涅芙停了片刻,然后微微低頭,“我對你發誓。”她朝俄拉斯點點頭,劍僮立刻放開了亞撒。
這位艾歐尼亞老者顫抖地站著,銳雯的一個眼神讓他垂頭喪氣,蹣跚地走向農舍。亞撒靠在門口蹲下,輕聲啜泣著看著提涅芙給銳雯戴上鐐銬。
俄拉斯突然回想起那兩頭異獸。他轉過身,安心地看到塔爾茲依然還拴在原地,悠然自在地吃草,不在乎世界怎么樣。
但亨麗埃塔小姐自己鉆出了韁繩。
俄拉斯滿心惶恐,直到他看到她并沒走遠。她在那棵樹下找到了這頭爬蟲坐騎,她正用鼻尖輕推馬莉特,想要喚醒她。俄拉斯動作緩慢、小心翼翼地縮短與她們的距離。
亨麗埃塔朝俄拉斯發出威脅的嘶吼,露出尖牙,擋在馬莉特的尸體前,而俄拉斯則伸出一只手。
“我知道。”俄拉斯輕輕說著,用手拂過亨麗埃塔的脖子,“我知道。”
亨麗埃塔又發出嘶吼,但這次輕了一些。俄拉斯抓過她的韁繩,這頭異獸并沒有反抗和拉扯。
最后是阿蕾爾問出了所有人腦海中的那個問題。“這一切要如何結束?符文工匠死了,她的軍令對我們來說已經無效了。”
“她死在了這場遠征探險的路上。”提涅芙盯著蒂法蓮芝的尸體說,“死在了為帝國效力的行動中。以她的名義,我們繼續走了下來,完成了她的使命,將逃犯帶回來接受審判。”
“這就是你用來交差的故事?”阿蕾爾問。
提涅芙不為所動,“這就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