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戴軍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李奮,便徑直走到夫子孟有償跟前,躬身施禮道:“父親大人,不知找孩兒何事?適才下人傳話,言說您命我速來相見,可是有何急事?”
夫子孟有償微微一笑,擺了擺手道:“倒也并非什么急事,但此事至關重大。你可還記得為父曾提及過的那位得意門生?”說罷,他用手輕輕一指李奮所在之處。
孟戴軍順著父親手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李奮身上,略加思索后恍然大悟,說道:“父親大人莫非是指眼前這位青年才俊?想來應是您常常掛在嘴邊的那位高足吧!哦,我記起來了,您之前似乎提過他名叫李奮。”
夫子孟有償頷首笑道:“正是如此。此子天資聰穎,勤奮好學,此次恩科更是金榜題名。今日特遣他前來府上拜見,一來是讓他與你相識,二來也是讓他熟悉熟悉環境,日后也好常來常往。”
孟戴軍滿臉笑容地說道:“李奮啊,賢侄你好啊!咱們兩家之間畢竟還是有些牽連的,以后可得常來常往啊!歡迎你的到來喲!哦對了,我好像聽說這屆恩科的頭名狀元就叫做李奮吧?哈哈,原來就是眼前這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啊!”
李奮謙遜地回答道:“孟伯父過獎了,晚輩正是李奮。這次能夠考取會元,也不過是運氣稍好一些,再加上那么一點點的僥幸罷了。其實都是承蒙恩師的悉心教導,學生才有幸得以金榜題名。”
孟戴軍聽后更是喜出望外,對著身旁的人感慨道:“哎呀,父親大人吶,真沒想到您老人家在鄉野之地竟然也能大有作為呢!瞧瞧,您這不光培養出了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才,而且還是堂堂的會元公!這實在是太難得了啊!此等榮耀可謂是給咱們家鄉的父老鄉親們長足了臉面吶!”
說罷,他趕忙熱情地招呼著李奮坐下,并關切地詢問道:“來來來,賢侄快快請坐!不知賢侄你如今可曾婚配否?是否有心儀之人呢?若是有的話不妨告訴世伯我一聲,我在京城可是結識不少王公貴族呢,可以幫你牽線搭橋、介紹一番哦!”
夫子孟有償皺起眉頭說道:“你呀!莫不是忙得暈頭轉向了不成?這可是人家初次登門拜訪啊!怎能如此冒失地就提及親事呢?哪有像你這般行事之人吶!想來這么些個年頭過去了,你這毛糙習性竟是毫無改觀啊!”
孟戴軍趕忙認錯道:“父親所言極是,確是孩兒莽撞了,還望賢侄切莫怪罪才好。”
李奮則謙遜地回應著:“伯父言重了,小侄并無責怪之意。只是小侄出身貧苦之家,實在不敢高攀貴府門第。況且眼下我已心有所屬,正籌備著婚娶之事呢。”
孟戴軍面露惋惜之色,嘆息一聲后言道:“不知此女乃何方人士?賢侄你身為本科會元,將來必能入朝為官、主政一方,家中若能得一賢惠女子操持內務,自當如虎添翼啊。”說完,他忍不住又多看了李奮幾眼。
李奮微微一笑,并沒有接話,似乎并不愿多談此事。現場氣氛一時有些尷尬起來,但很快便被其他話題所打破。眾人繼續談笑風生,仿佛剛剛那場小小的風波從未發生過一般。然而,在孟戴軍心中,卻始終對那位未能謀面的女子充滿好奇與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