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悅來客棧的掌柜段興如蒙大赦般連連道謝:“多謝主子開恩!”然后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緩緩落座,神情緊張地等待著李奮揭曉答案。
李奮目光凌厲地看著面前的兩人,沉聲道:“你們既然心甘情愿拜我為主子,那就應當明白,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對我的任何決定,都不得存有絲毫疑慮與質疑之心,否則便是違背了我定下的規矩。”說到此處,他微微瞇起雙眼,緊緊盯著眼前之人,繼續說道,“而如今,你們竟敢公然質疑我的決策,難道是在懷疑我的人品不成?”
聽到李奮這番話,悅來客棧的掌柜段興和他的女兒段靜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顫抖不止。只見父女二人慌忙叩頭謝罪,段興額頭緊貼地面,顫聲說道:“小的萬萬不敢質疑主子您的決定啊!小的只是心中略有擔憂,但絕無半點冒犯之意,請主子降罪責罰吧!哪怕借給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斷不敢質疑主子啊!即便主子要取走小的這條老命乃至我們全家老小的性命,小的也絕不會有半句怨言、絲毫含糊。只是……只是此事著實關系重大,小的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這才斗膽多嘴詢問了一句,請主子重重責罰小的吧!”
段靜同樣伏地叩首,嬌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惶恐:“主子您天縱英明,世間之事皆能明察秋毫,做出最為正確的決斷。我父親他今日或許是因為得見主子尊顏,心情過于激動緊張,以致于口不擇言,犯下如此大錯。但還望主子念在他年事已高,又一向忠心耿耿的份上,切莫怪罪于他呀。若主子要打罵懲罰,小女子愿代父受過。”我父親絕對沒有這樣的膽子。
李奮面色凝重地說道:“想當年我在京城的時候,曾經養過一只狗。記得它頭一回沖著我汪汪直叫時,我并未將其放在心上。然而,當它第二次朝我狂吠之時,竟然直接撲上來咬住了我!這便是它的第二次,同時也是最后的一次放肆舉動。”說到此處,李奮稍稍停頓了一下,環視眾人后接著道:“想必諸位對于悅微堂的規模和人員數量都有所了解,在我們這里,規矩向來大如天!而關于我這邊的情況,你也就無需再跟隨左右了。原本呢,有些事我實在不愿挑明來講,但如今看來不說清楚怕是不行了。這事兒還牽涉到段靜的名聲與節操,畢竟人家一個姑娘家嘛。既然如此,那我索性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說出來好了。”
李奮深吸一口氣,目光直直地盯著眼前之人,緩緩開口道:“你所擔憂的無非就是昨晚段靜是在我的房間里對吧?你害怕我將她派走之后便對她不聞不問、置之不理了,是不是這樣?說到底,你還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寶貝女兒啊!可你究竟是把我當作什么樣的人了?又把你的親生女兒看成是什么了?在此,我可以毫不含糊地告訴你,如果此事你想要知曉確切的答案,大可以去詢問你自家閨女。當然,我也不妨直言相告,昨晚我連正眼瞧她一下都未曾有過,若有半句假話,就讓我遭天打雷劈!再者說,大家也都曉得我即將成婚,倘若我連這么一點自我控制的能力都沒有,那我還有何顏面擔當重任?即便退一萬步講,當真發生了些什么,那也絕對不會像你想象的那般不堪!”那也不是你們心甘情愿的嘛。我可有一絲強迫。我對你們的安排難道不是重用嗎?居然會質疑我。當然我也理解。父母之愛子則為計之深遠也。
悅來客棧的掌柜的段興一臉惶恐地跪在地上,頭磕得砰砰作響,嘴里不停地念叨著:“主子啊!小的知罪了,真的知罪了!求主子重重責罰呀!都怪小的愚笨,竟然曲解了主子您的好意!小的真是罪該萬死啊!”
段靜趕忙走上前來,急切地說道:“主子,您可千萬別責怪我爹。主子您向來都是正人君子,這件事情本就不該由小女子來說出口。主子您考慮問題如此周全,事事都顧及到了小女子的名節。其實這又算得了什么呢?主子您不僅僅是小女子的主子,更是小女子心中崇拜的偶像啊!能夠伺候主子您,那可是小女子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吶!只可惜昨晚未能伺候好主子您,這將會成為小女子此生最大的遺憾。不過主子您說得極是,這一切確實都是我父女二人一廂情愿罷了,主子您從來未曾逼迫過我們半分,而且實際上也并未發生任何事情。還望主子看在我父親年事已高的份上,切莫對他施以重罰呀,請主子開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