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奮聽了,眉頭一皺,有些不悅地說:“梁大人所言極是。我這個師爺,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平日里看著挺機靈的一個人,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就掉鏈子呢?一年幾百兩銀子的工錢,難道都白花了不成?真是讓人惱火!來人啊,快去把師爺給我請來!”。搞什么了嗎?這不是讓人笑話了嗎。去問一問能干了干不能干了讓他回去。哪來這么大的氣性?都在這個時候了。本官都來了他還在渾水摸魚。真是瘋了。架子比我都大。
公孫無由一路狂奔,累得氣喘吁吁,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一般。他好不容易跑到了臺子中間,“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縣令大人,您千萬別生氣啊!小的來遲了,剛剛才到。一到這兒,就聽到您在責備小的,我這不是趕緊上來了嘛!”公孫無由滿臉惶恐地解釋道,“您看,我連筆墨紙硯都準備好了,絕對不會耽誤大人審案的,請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的一般見識啊!”
李奮看著眼前狼狽不堪的公孫無由,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還是沒好氣地說道:“行了行了,你先去坐著吧!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啊!我們馬上就要開始審案了,你趕緊把記錄工作做好。看看你現在像什么樣子,越來越難伺候了,整天比我還忙!你這樣讓梁大人看了笑話,,結果你卻遲遲不到,你說這像話嗎?”我這是不是還得給你準備轎子?
公孫無由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一個勁兒地認錯:“大人,我錯了,都是小的不好,您責罰我吧!以后我絕對不會再這樣了,萬萬不敢讓大人給我準備轎子啊!我這就去那邊坐著,馬上就好,您別再責備我了,真是太抱歉了,請大人多多包涵!”。
典史梁賀遠趕忙勸慰道:“李大人,您就別生氣啦!我想公孫師爺肯定也是有要事纏身,所以才會遲到的嘛。這一點,您肯定也能理解的啦。我相信公孫先生肯定不是故意的。畢竟,整理卷宗、記錄審案過程這些事情,可都是關系到朝廷的大事,更關乎著老百姓的生死存亡呢,絕對是半點都不能馬虎的啊!對于這些朝廷一直很重視。所以呢,公孫師爺還是需要多上點心才好。畢竟您也知道,他還沒啥經驗呢。”
接著,梁賀遠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李大人,那您打算怎么審這個案子呢?先從哪些人開始審起呢?”不知道您是怎么打算的。畢竟有一個先來后到。或者規定出一個時間順序來。那樣也比較好。主要是這里的人太多了。圍觀的人也多。嫌犯也多。所以就亂七八糟的。
李奮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說道:“這樣吧,先把那個商人,就是叫陳半限的,把他府上的下人、小廝、家丁什么的,全部都給我叫過來。就先從這些人開始審起吧,一步一步來,急也沒用。我估計這些人加起來,少說也得有五百多人了吧。”就這五百人。要是認真起來。搞不好就需要半天時間了。怎么能抓這么多人?看來本官還是太沖動了。以后做事不能憑自己的喜好了。沒有想到造成了這么大的麻煩。太過于尷尬了。本官本來就臉皮薄。這以后可咋整?
公孫無由聞言,連忙站起身來,走到不遠處的一張桌子前坐下,然后迅速地鋪開紙張,準備開始記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