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痛感減緩的時候,她突然有一絲明悟,咬咬牙將玉骨槍收進丹田。
天雷每擊中她一次,肆虐的雷電就會在丹田處噼里啪啦地一陣狂轟亂炸,就著這個契機,秦朝朝開啟了煉化模式,將雷電集中控制在兩件本命靈器上。
多余的雷電便淬煉經脈,將其拓展地越寬越韌,盡力忽視雷劫帶來的痛感,依靠木靈根的自愈力就這么強撐著。
就在天雷擊中秦朝朝的時候,暗中觀察的幾人,瞬間將心提起。姚無顏更是忍不住斥責道:“胡鬧!她這是不要命啦!”
丹心瞟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說:“安靜。且看她想干些什么吧。”他原本想著徒弟也就閉關兩年,沒想到竟是十年。
本想給她傳授些結丹的經驗,結果什么都沒來得及,她就自己渡劫了,如今雷劫異象,她又如此渡劫……說不擔心那是假的,但他知道小徒弟不是一個莽撞的人,等渡完劫再收拾她。
兩天后,秦朝朝終于撐到了問心劫,一道悠遠渾厚的聲音在她識海中炸開:“汝為何修道?”
秦朝朝思索片刻便答:“為了遇事能決,有能力支持亦能反對,為了不再無能為力,能憑心做選擇,不會為形勢所迫做違心之舉。”
一問結束,二問起:“天下蒼生于你而言為何物?”
想了想清遠村的村民,慶元宗的同門,陸寒歸,孫朗月等等,甚至萍水相逢的人,有友善的,有冷漠的,她抿抿唇答:“無辜之物,自主之物,自然之物。”于她而言,天下蒼生又不都是壞人,他們有自己的主見想法,所以才會呈現各種各樣不同的人。
二問畢,丹田內匯聚的靈液迅速凝結成一顆金燦燦的金丹。
烏云散去,藥隱峰上下起了靈雨,天空中飄蕩著祥云與彩虹,秦朝朝猶如一具燒焦的干尸被靈雨不斷地沖刷著,焦黑的污漬和硬痂不斷褪去,露出里面的皮膚白皙細膩。
待一切結束,丹心幾人湊了上去,就看見秦朝朝淚流滿面痛哭流涕。姚無顏上前一步,在她眼前揮了揮手,試探地說:“小師妹?你怎么了?是渡過劫太過興奮了嗎?”
只見秦朝朝像生銹鈍化地機器緩慢地抬頭,哽咽著說:“太痛了!真的是太痛了!完全忍不住,全是生理淚水……”
眾人:“……”看起來倒是精神頭不錯,就是這渡完劫就哭還是痛哭的,多少有點滑稽了。
丹心本想訓誡她一番,見她現在已經吃了苦頭,也就沒再動手,只淡淡地說道:“趕緊收拾收拾,調息穩固一番。”
秦朝朝擦擦眼淚,就著這個姿勢打坐入定。丹心瞧她連個地方都懶得換,無語至極。幾個人便木然地看著他將場地收拾干凈,還重新設了臨時陣法才一同去了衡慶峰主殿。
一坐定,丹心就開口說道:“朝朝的雷劫有異必定會引起其他人的揣測,況且她二十五歲結成金丹,在修真界太過扎眼了。”
“是,小師妹天賦太過人,保不齊會引來麻煩。”姚無顏惆悵地說。他一個師兄真是天天愁,沒完沒了的愁。而后又看向他師父道:“師父,您何時回來的?”
“哦,他跟我差不多時間回來的。”丹心好心地回答他。就見姚無顏的表情幽怨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