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越長,時家眾人的情緒越沉重。
時家老祖宗沉著一張老臉,如同面目猙獰的木乃伊,“時間已經太久了,還有多少魂牌完好?”
時域悲痛地說道:“回稟老祖宗,還有四百三十八塊……”
“出來多少?”
“二百五十塊,”時域哽咽,“其余全部破碎。老祖宗,現在……該如何是好。”
時家老祖宗咬牙切齒道:“以族中至寶界橋,架跨界通道,救他們出來。”
家主時鴻宇微微一愣,遲疑道:“可老祖宗,那只能用一次。萬一……”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老祖宗駁斥道,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時家在走下坡路了。
子孫都沒有出息,沒有安危意識,背靠祖輩蔭庇,不思進取。出了事,就只會薅他們這些黃土埋半截的老東西。
時家還有前途嗎?
猶豫片刻,看著咔咔又裂了五塊魂牌,他當即咬牙做了決定,精血為引,掐訣召喚出族中至寶。
運用靈力牽引至出口,隨后催生變大,沒過多久,一座白玉橋梁便建立起來。
時域一馬當先,迅速沖了進去,隨后領隊們也想進去,但都被老祖宗攔下了。
“讓他一人去吧,秘境打開,能承受住他一人就已經是極限了。”
時鴻宇不解,“老祖宗,這是為何?界橋都已經啟用,為何還不能隨意進出?”
老祖宗睨了他一眼,眼底的鋪滿失望,“此秘境乃一顆界珠煉化而成,自成一界,規則都已制定好了的,界珠內的修士能量是有定數的。
作亂的賊人修為如何尚不得知,但已經達到承載極限。
如今秘境內的時家子弟多有隕落,所以才能勉強進去了一個。
之所以讓他進去,也是因為他的實力,還有就是他犯的錯,總得讓他贖罪。”
他的聲音極為粗糲,像是被弄壞了嗓子一樣,難聽到讓人畏懼,但時鴻宇不敢表現出分毫。
老祖宗已經活了近萬年了,是時家最初到極西海島隱世的那一輩,地位崇高。
若非這一次事關時家后代傳承,就算是他也無法請動老人家。
還有這一圈的老人,修為都在合體之上,平常不是在閉關就是在閉關,根本無法聚齊。
家族中除了鎮守的幾位外,全部到齊,若是今日還是未能救下,他都不敢想時家的未來會如何。
一個家族,除了向上看高階大能,還要看后繼有人。
現在他們的后繼生死攸關,家族的興衰全寄予一身,希望時域老祖能夠力挽狂瀾。
時家的每一個人都在默默祈禱,祈禱時家的希望安然無恙,盡管這可能不太現實。
此時,時域剛從出口出來,一腳便踏進了殺陣,他臉立刻陰沉如墨,當即揮手便破了陣法。
剛出來,又踏進一個陣法,這個陣法看似無害,但他能隱隱感覺到危險。
沒過多久,他就感受了幸存子弟所說的,剝離之痛。
像是抽筋扒骨一樣,拉扯著,又像是被什么東西強力溶解,灼燒痛,各種感覺雜糅,讓人根本無法保持清醒。
他看到遠處有幾具尸體……不,還有呼吸,那胸膛在上下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