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心中想出這句話時,界珠內的白澤猛地睜開眼而后扶額,一臉無奈。
“別蛐蛐天道了,否則天雷也不是吃素的。”
這話在識海驟然響起,頓時就打斷了秦朝朝雜七雜八的想法,她撇清思緒不咸不淡地應了句。
“好巧,我也不吃素。”
“怎么突然……”
白澤淡漠語調讓人聽不出他是在疑問,甚至來說像是冰冷的機器發出的聲音。
秦朝朝諷刺地勾了勾唇角,“天地為局,吾等皆為棋子。
得奉萬靈之愿力,卻庸碌無為,托任于蚍蜉。
蚍蜉竭盡而死,它卻端得起架子,用天雷捍威嚴。
若真有此力,何不將魔殿那群腌臜玩意兒劈得魂飛魄散,護天地正義。”
白澤:“……”
這跟指著鼻子罵天道廢物有何區別?
該說秦朝朝是膽肥呢還是怨氣沖天呢?他覺得二者皆有,更重要是她在指桑罵槐。
淡金色的眸子剎那間變成了純金色,白澤的氣息瞬間變得飄渺、深不可測又極具壓迫感,隱隱透露出來的威重更讓人難以呼吸。
應靈瞬間凝聚靈體,面色慎重地盯著白澤如臨大敵。
“你——”
“不可說,不可說。”
他抬頭望了望頭頂的生命樹,珍愛地摸了摸樹干,嘴角緩緩上揚,透露出一絲懷念和希望。
倏爾,他閉上雙眼細細感受了一番安詳又充滿生機的小界,抬眼間眸色又恢復成了淡金色。
在一旁緊張看著的應靈立刻小心翼翼地湊了過來,上下打量一番不說,還偷感十足地問。
“你——你還記得剛剛發生的事嗎?”
白澤掀起眼皮子睨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覺得呢?”
就這熟悉的語氣頓時讓應靈放心了,這是恢復了還是她認識的那個獸,而且他都知道。
“所以……你沒事吧?”
“沒事。”
除了被陰了,他能有什么事。好歹他也是神獸不是,知過去曉未來萬物皆知的獸。
雖然獸落平陽被欺,但命不會丟。只不過,這天道竟然抽出一縷意識附身在他身上,這操作簡直惡心死了。
狗天道真茍!
心里有無數國粹飄蕩,但嘴里也沒露出半點鳥語花香,只能悶悶不樂地打坐,研習清心訣以期望撫平心中怨氣。
界珠內安靜了,秦朝朝內心卻沒平靜。自打白澤沉浸打坐修煉后,她便有所懷疑。
畢竟一個獸的性格不會突然大變,孩子靜悄悄一定有妖作。果不其然,剛才那金瞳的模樣完全就不是他嘛。
思來想去,能做到這事的無外乎乾坤道尊和天道了,畢竟當年白澤的殘魂就是他們倆張羅的。
已知,乾坤道尊早已魂飛魄散,那么唯一解釋就只剩天道了。
目的為何不得而知,但終歸不會是破壞行動的,這點她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