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見面就是這么尷尬的場面下,還對方還是德高望重的煉丹宗師,三個人面上都有些拘謹,雙腿不自覺地并攏,脊背僵直,一副干了壞事被抓包等著聽訓的模樣。
秦朝朝氣定神閑地看著他們的表現,嘴角微微翹起看戲的弧度。
若不是當初老前輩要靈息的時候避開了他們,恐怕現在也不會這么尷尬了。
一個被晚輩見證炸爐狼狽模樣的老前輩,一群看老前輩出糗被當場抓包的后輩,就看誰臉皮厚了。
很明顯這位老前輩完勝,畢竟是千年的狐貍了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俗話說,只要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老前輩早已將這些虛榮面子摒棄了,主打一個隨心所欲、自在暢快。
秦朝朝和白澤都看得明白,只有他們三個還覺得難為情,其實真誠坦蕩是最好的應對辦法。
藥王谷老祖沒什么架子,隨意擺了擺手樂呵呵地應道:“不必拘禮。”
而后他終于注意到了屋內的慘狀,眸子沒什么波動,只有處事不驚的淡然,他捋了捋胡子道了歉。
“抱歉,是老夫破壞了小友的居所,打擾你休息了。這樣吧,老夫送你一本上古丹書作為賠禮,還望小友莫要怪罪。”
他的語氣又平和又真誠,仿佛這般厚禮根本不值一提。但是上古丹書難遇不可求,這禮很貴重的。
“前輩太客氣了,這怎么好意思呢。這洞府本就是貴宗的,您把它怎么著都無需向我道歉。其實這洞府還好……”
聽她睜眼說瞎話,藥王谷老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追問道:“哦?是覺得哪里好?”
“嗯,至少墻都還在,挺結實的。”
秦朝朝面不改色地接話,話音剛落,“轟隆隆”一聲屋頂塌了。
她迅速抬手凝出一道屏障將斷木和碎瓦擋在了半空中。
待她收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仿佛是在平靜的質問。
秦朝朝裝模作樣地環顧了一下四周,點點頭肯定道:“嗯,確實是好墻。”
老祖忍俊不禁,其他人沉默不語,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好。
此時,房間內的焦糊味已經散去了許多,只有殘留一些淡淡的味道依舊刺激著嗅覺。
屋內的桌椅板凳和木浮雕花屏風在爆炸中被氣浪沖擊得七零八落,斷胳膊斷腿的木頭帶著灼燒后的炭色將房間內的其他物件也通通破壞,看著都沒有一處合適落腳的地方了。
喜提臨時居所不到一天就被主人家給炸了房,這經歷也是絕了,秦朝朝的眸子中都閃爍著新奇之色。
不過她并不擔心沒地方休息,畢竟北房就她和白澤住。西廂房和東廂房還在的,住哪里都可以。
就看是跟弟弟住,還是跟女朋友住。
更何況修士晚上又不睡覺都是打坐,所以就算是坐在屋頂上或者庭院里都完全沒問題。
一念之間她便已經想了這么多,還安排好了自己的去處。
這原本就不是什么棘手的大事,也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的,但竟然提起了上古丹書啊,她這顆俗人心還是不爭氣的動了。
可若是因此直接收下,那就沾染上了因果不劃算。既然如此,還是等價交換談談看更合適。
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是得先出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