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重早就算到馮羅會假裝大度,所以趁勢說道:“既然你榮辱不驚,那么我還真有點話想問你。”
馮羅眉頭微微一皺,問?你能問出個啥來?他轉念說道:“對于你這種驅獸人,我本不屑理會,但念在你曾是遣天閣的學生,我姑且讓你問上一問。”
云重明白了,馮羅做足了準備,他一開始就想把自己往死里整。
但云重同樣是有仇必報的人,可問題是自己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整死他。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驅獸人,可還沒有檢驗,如果我不是,那么我只能說你蓄意謀殺。”云重冷不防地說。
馮羅不以為然地說:“不要企圖破壞我的名聲,眾口方能爍金,你一個人,那是誹謗。”
“我只想知道我確認不是驅獸人,你將如何……”云重將問題拋給馮羅。
馮羅沉默,將問題轉交給在場的學生。
“你就是,絕對是。不是也是。”人群中冒出這樣的呼喊。
云重不理會學生的定論,只是看著馮羅笑瞇瞇地說:“身為執法長老,在沒有定論前就把我排除在學生之外,沒錯,我是入學時候的罪過你,但你也不至于想置我于死地吧。”
現在知道求情了,剛才那誓死不從的氣概哪去了?馮羅哈哈大笑,“如果不是,我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向你道歉,并保證把你推薦給副院長。”
道歉,我的命只換來你一句道歉?云重不禁也笑了。“我若不死,你必亡。”一語未必,他的臉仿佛結了霜。
丫的,臨死還消遣我,馮羅氣得七竅生煙。不過他下一秒就又開心起來。因為送云重上路的人來了。其實他舍不得殺云重,但他或著很礙事,所以必須死。
小胡的心涼到了谷底,來人不是蘇珊,而是她的大弟子,邱名。他雖然出身遣天閣,但十年前就離開楚國去款命閣擔任實習命師。這次來的怎么會是他?
小胡頭上是大大的問號,馮羅心里藏得則是無數的感嘆號。邱名?沒聽說他有這方面的能力啊。
其實不僅是他,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命師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但誰都知道,命師主宰著云重的生死。
邱名穿著一身紫色道袍,左胸前繡著一朵醒目的白云。
馮羅頭腦轉得快啊,沒等邱名開口便恭維著說:“恭喜邱道友榮升命師。”
聽了馮羅的話,大伙才豁然開朗,命師啊,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難怪他每一步都那么的瀟灑飄逸,仿佛隨時都可能入道而去的樣子。
邱名右手扶了扶胸前的白云,兩眼瞇成一條線,略帶羞澀地咧嘴說道:“才一朵白云,剛入門而已。這得感謝遣天閣對我的栽培。”
“人之所貴,命術道。我們就算修為入道,也才勉強能和你們相提并論。”馮羅這個馬屁拍的相當響。
邱名誠懇地施禮,“老師謙虛,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對,正事。”馮羅隨手一指,“就他,看起來多好啊,白瞎了這張臉。”
他所指的是云重,邱名現先是驚訝,隨后冷臉,怏怏說道:“遣天閣似乎真的破舊了很多。你看那座山……”
馮羅很不高興,“看慣了繁華中的玉宇瓊樓,故鄉的風物自然不入尊目,還請大師屈尊檢驗一下這位同學的元神。也好平息遣天閣的風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