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任何一個人，此刻跟姜悅這般言說，心靈受到一定影響的她，都會立刻命令發生質變的樹靈將其吞噬。
可唯獨……
說這話的是顧誠，姜悅臉上非但沒有半點不忿，反而還頗為嬌弱咬住了嘴唇。
從最初見面，顧誠就留給了姜悅難以想象的心靈震撼。
以至于，看似堅強的姜悅，早就因為顧誠的滲入與影響，從而變的千瘡百孔。
再加上，對方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太過恐怖，因此姜悅眼神頗為復雜的望向一旁樹靈：
“可是，我在它們身上感受不到絲毫愉悅，只有無盡的殺戮與瘋狂。”
“我創造了它們，卻賦予了它們這樣的邪惡生命，這樣，真的好嗎？”
聽到姜悅這些話，顧誠卻搖了搖頭：
“什么是正義？什么又是邪惡？”
“這個世界，從始至終都是由強者主宰。”
“活下去，才有萬種可能。”
“就像是我剛剛對你說的，若是沒有我，這里已然血流成河，你所在意的那些幸存者，也會成為一眾怪物嘴里的美味佳肴。”
“在這種情況下，你想擁有擊殺那些怪物的力量？還是堅守內心的善良？”
顧誠的話始終擁有莫名的感染力。
以至于，姜悅的內心已然發生了一些微弱的變化。
原本碧綠色的眼眸中，都因為心態的轉變，從而彌漫了一抹猩紅的血絲。
姜悅的轉變，顧誠全然看在眼中。
似乎收服的一眾追隨者，都因為自己的理念，而導致內心發生了一些或多或少的改變。
裴瑾如此、蕭清漪如此，就連被譽為豐沃女神的姜悅，同樣因為自己的介入，導致內心發生了難以想象的蛻變。
或許，這便是近墨者黑的真實寫照。
對于顧誠來說，他一直堅定的認為，唯有勝利者，才配書寫所謂的善良與邪惡。
就像是自己。
雖然霸道異常，但隨著破曉的建立，他卻因此庇護了無數人，無論是超凡者亦或是普通人類，明明知道自己暴虐嗜殺，但為何看到自己，依舊宛如瘋魔一般，無比恭敬？
更是一度將自己視為神靈一般的存在？
歸根結底。
還是因為自己實力滔天，遠非常人能夠媲美。
而在末世之中，具備這樣意志的領袖，本就讓人心懷敬意，根本不敢有絲毫抵觸。
有了樹靈作為庇護，破損的森林再次恢復了昔日安全狀態。
只不過，此刻的森林早已亂作一團，無數尸骸、垃圾散落的到處都是，因此，顧誠看向龜縮在一旁的眾人，沉聲道：
“搬運尸體、清除垃圾。”
“所有人都不要偷懶，若是被我抓住誰消極怠工，我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絕望。”
目睹了顧誠的暴行。
所有人的內心世界早已崩潰。
以至于，聽到顧誠的命令，這些人紛紛如坐針氈，聲音顫抖的連連表態，自己一定會完成對方所下達的所有任務。
在顧誠眼中。
幸存者存在的意義，便是為自己服務。
若是無法做到這一點，他們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
食尸鬼丑陋異常，雖然畏懼對方的模樣，但一眾幸存者對于顧誠更加恐慌，因此，在極致的驚悚面前，他們強忍著惡心，將尸體紛紛投入到了破碎的土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