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看這個。”
顧誠展示萬象網絡中的生命之舞。
“錯誤中的學習,失控中的創造,不完美中的獨特。這不是漏洞,這是特性。”
他沒有否定清除者的存在價值,而是展示它們如何成為這偉大舞蹈的一部分。
不是作為控制者,而是作為節奏之一。
漫長的靜止后,最大戰艦開始變化。
白色褪去,浮現出萬千色彩。
一個聲音回應,不再冰冷,而是帶著初生的好奇:“教導我們...如何舞蹈。”
遙遠的寺院中,丹增上師在棋盤上輕輕放下一子。
將軍。
但不是終結。
而是開始。
源初裂縫的光芒在身后閉合,顧誠發現自己站在一片熟悉的廢墟之上。
焦黑的土地,扭曲的金屬骨架,空氣中彌漫著輻射塵與腐朽的氣息。
這是他最初獲得星痕的末世世界,時間似乎只過去了幾天,卻又仿佛已流逝千年。
胸前的星痕異常平靜,不再有往日的灼熱與躁動。
融合源初裂縫的理解后,顧誠能“閱讀”這個世界更深層的創傷:
不僅是大崩潰的物理毀滅,還有某種更深層的“概念性創傷”。
這個世界的時間軸被刻意錨定在毀滅瞬間,如同被釘在標本板上的蝴蝶,永遠重復著死亡的過程。
“有人不想讓這個世界愈合。”
顧誠喃喃自語。
星痕微微發光,投射出肉眼不可見的能量流向。
所有創傷能量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北方原野上突兀矗立的黑色方尖碑。
前往方尖碑的途中,顧誠遇到了第一批幸存者。
他們比記憶中更加原始和狂暴,皮膚覆蓋著輻射痂瘡,眼睛渾濁如陶。
但當顧誠靠近時,他們并未攻擊,反而匍匐在地,口中念念有詞:
“牧者...牧者歸來了...”
一位老者抬頭,左眼是正常的渾濁,右眼卻清澈得異常:
“星痕選擇了你,但時間拋棄了我們。循環太多次了,牧者大人。”
顧誠扶起老人:“什么循環?”
“末日循環。”
老人顫抖的手指指向方尖碑。
“每當我們快要重建文明時,它就會重置一切。瘟疫、戰爭、天火...每次都不一樣,但結局相同。有人說這是詛咒,有人說這是實驗...”
星痕突然傳來刺痛預警。
顧誠猛地轉身,長劍自動出鞘格擋。
但來襲的不是武器,而是一段記憶碎片。
一個與他面容相似的身影也在同樣位置格擋,卻被無形之力擊碎。
“那是上一次循環的你。”
老人聲音帶著憐憫。
“你也曾來過,戰斗過,失敗過。我們記得所有循環,這是我們的詛咒。”
顧誠震驚地意識到:
這個世界不僅是物理上的末世,更是時間上的牢籠。
每個循環都會產生一個“顧誠”般的干預者,但都被方尖碑的力量擊敗。
“為什么這次不同?”他問老人。
老人清澈的右眼映出星痕光芒:
“因為外面的世界改變了。屏障變薄了,我們能微弱感覺到...其他可能性。”
接近方尖碑時,環境變得異常。
廢墟開始“回放”過去的片段:
瘟疫蔓延的慘狀,戰爭爆炸的火光,甚至前幾個循環中“顧誠”們戰斗的身影。
這些幻象不僅可視,還具有物理沖擊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