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所以!就為了奪取我父親手中的鼎,你就主動挑起爭端,號召所有豪門聯手圍殺他?!”
“既然如此!你們得手之后,又為何追著我母親不放?!要趕盡殺絕,害她狄家滿門?!!”
歐陽蘭被他的氣勢所懾,身體微微后仰。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父親實力太強,僅憑當年的歐陽家,根本不夠看,必須聯合其他幾家才行。”
她喘了口氣,語氣帶著一絲無奈:“本來…我也沒想把狄家怎么樣。白玉死了,那鼎…我們也沒找到。可慕容家…慕容家堅持要斬草除根!再加上…你母親狄露,性子太烈,到死都不肯低頭,硬是率領狄家殘部跟我們死磕到底…那就…只能一起滅掉了。”
歐陽蘭頓了頓,眼神復雜地看著徐東:“只是可惜…百密一疏,終究還是留了你這么個禍害。至于后面…你母親家明宗的事情…”
她搖了搖頭,“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那時候我才二十多歲,還沒資格參與家族真正的核心決策。”
她掙扎著,用手撐地,緩緩站了起來。
“徐東,過去的恩怨,已經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就算現在殺了我們母女,你父母也回不來了。人死不能復生,何必呢?”
她看著徐東,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懇求:“不如…想開點?今天你放我們母女一條生路。無論你想要什么!錢?權?地位?資源?我歐陽蘭以歐陽家現任主母的身份保證,只要我歐陽家有的,傾盡全力滿足你!如何?”
徐東仿佛沒聽見似的,繼續問道:“關于我父親那尊鼎,你到底知道多少?”
歐陽蘭見他問鼎,沉默了幾秒,似乎在回憶:“我不是武者,對那種玄之又玄的東西,知道得實在有限。只是…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聽我父親提起。”
她眼神飄忽,仿佛陷入久遠的記憶:“他說…這世上武者萬千,練到極致,也不過是強健體魄,延年益壽,終究無法真正逆天改命,逃不過歲月的消磨,終將被時代淘汰…唯獨有一類人不同!”
“那些人,只要出現,就必定會攪動風云,影響整個世界的格局和走向!他們…是真正的變數!”
歐陽蘭的目光重新聚焦在徐東臉上,一字一頓:“而那些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身懷奇鼎!這話,我從小聽到大,至今都記得清清楚楚,時常在耳邊回響。”
“所以,”徐東的聲音壓抑著火山般的憤怒,“你們殺害我父親,滅我母族,就純粹是為了滿足你們豪門貪婪的一己私欲?!”他搖了搖頭,眼神銳利如刀:“那最后呢?你們這些豪門,得到我父親擁有的那尊鼎了嗎?”
歐陽蘭撇撇嘴,露出一絲無奈和苦澀:“如果找到了那尊鼎,你以為…歐陽家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還會讓你…有機會站在這里質問我們嗎?”她的話里,透著一絲對家族元老無能的埋怨和對未知力量的忌憚。
見徐東聽完后沉默不語,歐陽蘭心頭一松,以為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或許還有轉機。
她深吸一口氣,準備再次開口。
“呃——!”
一只鐵鉗般的大手毫無征兆地、閃電般掐住了她的脖子!
“徐…徐東!你…你瘋了嗎?!”歐陽蘭眼球凸出,雙手拼命去掰徐東的手指,臉因為窒息迅速漲紅,“你父母…已經死了!而且…不只是我們歐陽家做的!慕容家…北宮家…他們都有份!你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
她艱難地嘶吼,試圖掙扎:“你已經毀了龍脈!殺了族內那么多元老!難道…難道還不能平息你的怒火嗎?!我和婉婉的手上…可沒有…沒有沾染你爹媽的血啊!!”
“憑什么?!”徐東的怒吼如同受傷的野獸咆哮,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痛苦,“你一句‘不是你們一家做的’、‘手上沒血’,就想抹去你們歐陽家犯下的所有罪孽?!那我這些年!我母親這些年!我們全家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又有誰來替我抹去?!!”
“放開我媽!!”一旁的歐陽婉終于回過神來!
看到母親被掐得快要斷氣,她雙目赤紅,體內真氣不顧一切地瘋狂運轉,嬌叱一聲,五指成爪,帶著凌厲的勁風,直撲徐東。
然而,她的攻擊在徐東面前,如同兒戲。
徐東甚至沒有回頭,掐著歐陽蘭脖子的右手紋絲不動,空著的左手如同鬼魅般向后一探!
“呃!”
同樣精準而冷酷地,一把掐住了歐陽婉那纖細脆弱的脖頸!
“自不量力的蠢東西,到現在都還沒明白,你跟我之間的差距嗎?”徐東看著歐陽婉惡狠狠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