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地處七賢區郊外,環境幽靜,依山傍水,是一處極好的風水寶地。
莊園規模雖然比朱夫人的莊園稍小了些,但卻修建得更為精致巧妙,旁邊就是一處波光粼粼的人工湖,從風水和地理位置上講,這都是絕佳的宅邸。
此時,雖已是深夜,但福園內卻依舊燈火通明。
尤其是主客廳更是亮如白晝。
第七脈的家主“方滿福”,一個身材富態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主位上,跟面前兩位客人推杯換盞,言談甚歡,氣氛熱烈。
其中一人,穿著筆挺的制服,正是嶺南警署的副署長“周思宇”!
徐東若是在此,定然能認出這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副署長。
而另一人,則是一位風韻猶存,穿著旗袍,舉止間帶著幾分媚態的中年美婦。
她是方家第八脈家主的妻子,名叫鐘玲。
下五脈之間關系盤根錯節,常有往來。
而其中就屬鐘玲和方滿福來往最深。
“來,周副署,玲妹,我再提一杯!”方滿福顯然心情極好,舉起手中的酒杯道,“這一杯,算是為咱們即將到來的藥拍會,提前慶祝一番!預祝我們都能心想事成,滿載而歸!”
說罷,他將杯中昂貴的白酒一飲而盡,豪氣干云。
周思宇和鐘玲也連忙笑著舉起杯,連連稱贊方滿福豪爽。
“福哥,您這話說的有點太早了些。”鐘玲放下酒杯,用絲巾擦了擦嘴角,笑吟吟地說道,“我們下五脈這次聯合舉辦的藥拍會,這還沒開始呢,最后能不能比之前獲得的資源和利潤更多,還是個未知數呢。”
“況且我聽說,其余幾脈這次拿出來的東西,可都很珍貴稀有,沒準人家不聲不響,到最后得到的利益,比我們兩家加起來都多啊。到時候,福哥您這慶祝酒,豈不是喝早了?”
隨后,周思宇也笑著接口,“是啊,方家主,這藥拍會,我們警署說到底也就負責個場外安保工作,維持一下秩序,實在是不敢跟您二位分享這份喜悅啊。”
“能確保大會順利舉行,不出亂子,周某就心滿意足了。”
聽到倆人這么說,方滿福哈哈一笑,渾不在意地又給自己斟滿一杯,再次飲盡,顯然酒意已濃。
他放下酒杯,擺了擺胖手:“兩位,別這么說,太見外了!”
隨后,方滿福先是看向周思宇:“周老弟啊,你就別謙虛了!要是沒有你們警署這么多年在嶺南兢兢業業地維持著秩序,平衡各方關系,我們方家這十脈,指不定內部要鬧出多大的亂子呢!”
他打了個酒嗝,繼續說道:“自打老祖宗閉關修煉,不管世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嶺南表面平靜,暗地里多少風波?”
“沒你們警署在中間出力周旋,這地方保準早就亂得不成樣子了,你們的功勞,我方滿福心里有數!”
周思宇臉上保持著干笑,連連擺手。
但眼神深處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
表面上他們警署在嶺南似乎很有話語權,是秩序的維護者。
但實際上他們比誰都清楚,在真正強大的古武世家面前,他們警署,很多時候就是這些方家血脈圈養的一條“有牌照”的狗罷了。
出了事,他們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給這些方家人互相之間提供一個冠冕堂皇的臺階下罷了,何談真正的掌控力?
隨后,方滿福又轉向第八脈的鐘玲,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玲妹,你剛才的話,也有道理。但是…”
“大哥我既然能下那種定論,自然是有我的道理和底氣。”
鐘玲一聽,身體微微前傾,嬌聲道:“哦?看來福哥是早有準備,成竹在胸啊?那就請大哥為小妹仔細講講吧,也讓我這沒見過世面的,提前開開眼?”
方滿福得意地笑了笑,正準備壓低聲音透露些什么……
就在這時,客廳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
“家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管家不顧禮儀的喊著。
方滿福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臉上的醉意和得意瞬間消散了不少,露出一絲不悅。
誰這么沒規矩,敢在這個時候跑來打擾他的雅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