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思宇心里一陣憋火。
明明方三爺重病臥床這件事,從頭到尾就跟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純粹是那老家伙自己身體不頂用,可這個方蟒就像是認準了他這個“災星”,緊咬著不放。
礙于對方是方家三脈大少的身份,周思宇也不敢把話說得太硬。
只能陪著笑臉解釋道:“蟒少,您真的誤會了!三爺的病,跟我周思宇一點關系都沒有!您不能光聽信某些人的片面之詞,就對我抱有這么大的懷疑和敵意啊!”
方蟒不屑地翻了個白眼,語氣蠻橫:“我父親就是跟你吃完飯回家之后,就一病不起的!時間點卡得這么準,你說跟你沒有關系?誰信啊?騙鬼呢!”
“那請問蟒少!”周思宇也來了脾氣,據理力爭,“我害三爺病倒,這對我周思宇能有什么好處?我是能因此升官發財,還是能撈到什么天大的便宜?我至于冒這么大的風險嗎?”
方蟒冷哼一聲,眼神陰鷙:“那誰知道你周思宇是不是暗中受了哪門哪脈的指使,特意來陷害我父親,想攪亂我方家三脈?哼!今兒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有我在,你就休想踏進我方家的大門!”
說罷,方蟒如同門神一般,雙臂抱胸,死死堵在通往內廳的門口,態度強硬無比。
見此情形,周思宇知道一味軟求沒用,也忍不下去了。
他把心一橫,直接道:“蟒少!我今天能來到這鱗園,是受到了赫夫人的親自邀請!你無權阻攔我進去!難道你要違逆赫夫人的意思嗎?”
“我母親邀請的你?”方蟒聞言,眉頭頓時緊皺,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和不解。
當初不就是繼母赫雨梅第一個跳出來懷疑周思宇的嗎?
怎么現在反而又邀請他過來?
疑惑歸疑惑,但再怎么說,赫雨梅現在也是方家三脈名義上的女主人,是他的繼母。
如今父親重病臥床,家族內部暗流涌動,赫雨梅的話還是需要尊重的,不然鬧起來,只能是讓其他幾脈看了笑話,得不償失。
方蟒強行壓住心頭的火氣。
“哼!既然是我母親邀請你來的,那我…自然可以放你進去。”方蟒道,“不過,周思宇,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不要在里面耍什么花樣,否則,我方蟒絕對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極不情愿地讓開了通路。
周思宇心中暗暗松了口氣,正準備領著徐東趕緊進去,免得節外生枝。
然而,就在徐東邁步欲過的瞬間,方蟒的目光猛地鎖定在他身上,臉色驟然一橫,伸手指著徐東,厲聲喝道:“等等!他又是誰?!”
周思宇心里咯噔一下,連忙賠笑解釋:“蟒少,這位…這位就是我特意請來,給三爺看病的隱世神醫。”
“神醫?呵!”方蟒上下打量著徐東,嗤笑道,“藏頭露尾,戴著面具裝神弄鬼,這種貨色也敢稱神醫?我說周思宇啊周思宇,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
他話鋒一轉,意味深長道:“我可是聽說,你前不久也去參加了朱夫人的生日宴。”
“當時,那個玄野島的云丫頭帶來的一個護衛,同樣也是戴著面具,結果…嘖嘖,最后竟然在朱夫人的莊園外,當眾宰了龍家四脈的龍佩云!這件事傳得沸沸揚揚,聽得我倒是熱血沸騰啊!”
“難道說…你今天也想效仿那姓云的,帶著這位神醫,在我方家三脈的府邸里,也上演一場‘血濺七步’的好戲?!”
周思宇聞言,趕忙擺手辯解:“不是!絕對不是您想的那樣!蟒少您千萬別誤會!這位神醫…他是因為早年遭遇火災,面容受損,丑陋不堪,害怕嚇到旁人,所以才一直戴著面具示人。”
“純粹是為了禮貌,絕無他意啊!”
“哦?面容丑陋?”方蟒嘴角勾起,“我倒是真想看看,究竟能丑到什么驚世駭俗的地步,需要整天戴著個面具?”
說罷,他猛地出手,抓向徐東臉上的面具,試圖將其一把扯下!
徐東眼神一寒,體內真氣微微流轉,就準備給對方一點教訓的時候。
“哥!住手!”
一道清脆的女聲從內廳傳來。
只見一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快步走出,正是方三爺最小的女兒,方雀!
方雀先是瞪了方蟒一眼,然后急忙對周思宇和徐東說道:“周先生,神醫,實在抱歉。我哥他性子急,沖撞了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