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您能看上,那是它的福分!您就痛快拿走!千萬別跟我客氣!”
陳登的怒火,來得快,去得更快。
剛才那短暫的交鋒,尤其是手掌被無形劍氣割傷的瞬間,他就無比清晰地認識到。
徐東手里那兩把劍,絕對是傳說中的武道極兵!
在這種神兵利器面前,自己根本沒有半點勝算!
硬抗,只有死路一條!
識時務者為俊杰,求饒才是當前唯一能活命的辦法!
看到陳登如此光棍地認慫求饒,徐東前沖的勢頭驟然停下,懸在陳登頭頂的雙劍也緩緩收回。
不是他突然心生仁慈,而是他背在身后的左手,正在微微地顫抖著。
礙于島上強大的壓制力,剛才那一連串的爆發,尤其是同時催動雙劍,對他真氣的消耗堪稱恐怖!
此刻,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接近油盡燈枯的邊緣。
再繼續動手,雖然他有把握憑借肉身和劍術最終干掉陳登和剩余的人,但所要付出的代價必然極大,甚至可能傷及本源,在此刻這危機四伏的島上,顯然極不劃算。
徐東的狀態,不僅他自己清楚,一直關注著他的云瑤也敏銳地注意到了他背后那只微微顫抖的手。
而同樣注意到這一細節的,還有精于察言觀色、老奸巨猾的簡文韜。
不過,簡文韜被徐東剛才那殺神般的表現徹底震懾住了,根本不敢有絲毫異動,更別提出聲戳破徐東此刻很可能是“裝腔作勢”了。
“哼。”
徐東冷哼一聲,順勢收起了雙劍,仿佛一切盡在掌握。
“你倒是很識時務…比那些不知死活的蠢貨,強多了。”
陳登聞言,如蒙大赦道:“多謝徐監察長夸贊!多謝徐監察長不殺之恩!”
“那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先撤了?不打擾您和云小姐用餐了。”
他說著,竟真的就要起身,直接一抬手,招呼著幸存的手下,準備離去。
這一套流程下來,可謂是行云流水,臉皮厚到了極致。
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恐怕還會以為是陳登大獲全勝,慷慨放過對手了呢!
“站住!”
徐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登身體一僵,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慢慢轉過身問道:“敢…敢問徐監察長,還有什么吩咐?”
徐東也不再繞圈子,直接開門見山道:“這島上的壓制力越來越強,我的消耗很大。”
“我也不跟你藏著掖著,對付你們這種貨色,就算把我的真氣耗到一絲不剩,單憑肉身和劍術,你們也不是我的對手。”
隨后,他話鋒一轉:“但是,我此次前來玄野島,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做,需要保持狀態。所以,如果能找到辦法緩解或者無視這股壓制力,那是最好不過。”
他又指了指陳登和他那幾個,雖然驚慌但氣息依舊比常人順暢不少的手下。
“我看你們,個個真氣運轉還算流暢,雖然也受影響,但遠不像我和云瑤這樣被壓制得厲害…”
“告訴我,你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聽到徐東問的是這個,而不是要繼續追究,陳登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撿回一條命。
他不敢隱瞞,連忙回答道:“回徐監察長,不瞞您說,我們之所以能保持部分真氣,確實是因為陳長老的緣故。”
“他老人家…似乎掌握了一種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抗或者適應這遺跡壓制的方法。”
“但具體他是如何做到的,用了什么寶物或者秘法,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這等核心機密,不是我這種級別能夠接觸的。”
他眼珠一轉,順勢發出了邀請,語氣帶著慫恿:“您要是實在好奇的話…不如親自去問問陳長老?”
“您放一萬個心!我們陳長老人很好說話的,而且現在正跟禁武監的孟監察長進行著緊密合作呢!”
“您的威名,更是傳播四海,如雷貫耳!他要是知道您想見他,肯定會非常樂意的!”
此話一出,一旁豎著耳朵聽的簡文韜,臉徹底垮了下來,心中一片冰涼。
剛才喊打喊殺,氣勢洶洶那股勁頭哪去了?
你陳登擱這兒跟人家嬉皮笑臉、甚至主動引薦算怎么回事啊?
想到自己剛才對云瑤那惡劣的態度,再看到徐東明顯是站在云瑤一邊的…
簡文韜只覺得眼前一黑,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
徐東略一沉吟,便做出了決定。
“那你就帶我去見一見,你們這位神通廣大的陳長老。”
“不行!徐東,你不能去見陳鋒!”
徐東話音剛落,一旁的云瑤立刻臉色大變,急切出聲阻止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