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伯肝膽俱裂,在見到廖直的時候就曉得大勢已去,但他依舊咬牙堅持,指望著外頭還有人忌憚他手里把柄會為他周旋。
可現在,他真的堅持不住了
到了次日早上,唐陌懶洋洋的睜開眼睛,入眼就是辛安的后腦勺,笑著伸手輕輕撫在她肚子上,等磨蹭不下去了才拉過薄被給辛安蓋上,自己輕手輕腳的起了身。
昨晚下了一場小雨,一早的天格外清爽舒適,出門的唐陌舒展腰背,心情很是不錯,可惜這樣不錯的心情只持續了片刻,剛走出秋實院的院門就被眼前的人嚇了一跳。
一身幾乎純白的陶怡然站在門口,見到唐陌就往前湊了兩步,唐陌連忙后退,“大嫂你不是在禁足,怎么出來了”
“我只是站在門口,哪里也不去。”
陶怡然紅著眼圈,我見猶憐,“二弟,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唐陌本能的戒備她,嚴格說起來他其實有點怕她,生怕她下一刻就跪在他腳邊,或是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來,到時渾身是嘴都解釋不清。
陶怡然又進了一步,“也不知道為何,我的人都出不去了,可否請二弟幫我母親帶個話,請她來一次。”
“二弟,在這府中,我已經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唐陌趕忙后退了一步,他要是幫她傳話,就成了她可以依靠的人了唄
“大嫂雖不能出府,但可以差人去告訴母親,母親寬厚,會體諒大嫂的。”
“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說完腳底抹油的溜了。
陶怡然看著他的背影,攥著手里的帕子,“你去吧。”
劉姑姑面色凝重,眼中帶著掙扎,而后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給陶怡然福禮后朝著前院去了。
王氏在春榮堂陪老太太說話,老太太對府外發生的事一無所知,但她曉得春郎被王氏抱到了前院養著,今日是特意來解釋的。
“府醫開了小兒藥喂進去,昨晚沒哭了,看來不是愛哭,是不舒服才哭。”
老太太嘆息,“也是孩子可憐,不能說話。”
“老大媳婦她.”
她多希望老大媳婦能立起來,即便不能掌家也要有當家主母本事,之前得知她總出門行走心里還歡喜過,想著她總算是明白了作為未來侯府主母的責任。
“禁足幾日就是了,還得費心好好教,老二媳婦最開始也有諸多不懂的地方,那個翠屏進來不是將她給教明白了嗎”
“若實在不行,我豁出老臉再進宮一次,求了太后再賜一個宮里的嬤嬤來,好好的教一教她。”
王氏心頭冷笑,面上一臉憂愁的滅了老太太的幻想,“母親還不知道,太后病重有些日子,已不見命婦許久,我聽侯爺的意思,怕是大限將至。”
“此事宮里沒有放出風聲,卻有太醫隨時伺候在跟前,想來就是最近了。”
此話一出老太太的心口頓時就緊了,“此話當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