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永年講完規則,指了指大屏幕:“還有一分鐘開考。四個考場同步播放,絕對公平。”
時間一到,屏幕上開始十秒倒計時,然后跳出第一張藥草圖。
前面的題確實簡單。兩百多號人“唰唰”低頭寫。也有幾個抓耳撓腮,一臉懵。
秦峰寫完抬頭一看,心里嘀咕:第一題都不會?這純屬來湊數的吧?也對,沒門檻,啥人都有。
考場徹底安靜了,只剩下筆畫在紙上的“沙沙”聲。
圖一張接一張跳出來,每張只停十二秒。五十張圖放三遍,中間不停。整場考試就三十分鐘,時間挺緊的。
放到第二十張圖時,不少人開始皺眉頭,下筆也慢了。
到第三十張,好些人臉都變了——圖里開始出現針法!
前面題簡單,有人還嫌十二秒太長。現在碰上復雜的針法圖,十二秒哪夠?
有人急得冒汗,針都數不清,更別說認出是啥針法了。
等放到第四十張以后,九成多的人都放下了筆,傻盯著屏幕,表情像在說:這啥玩意兒啊?
秦峰倒是一直不慌不忙,抬頭看一眼,低頭就寫,心里還有空想:這海選,回春堂弄得還挺刁鉆。
有幾張圖的針法都超過醫典十五針了,就算真有這水平的醫生,十二秒也夠嗆認出來。幸好放三遍,還能補救一下。
講臺上的梅永年看見秦峰寫得又快又輕松,臉色一沉,端著保溫杯就朝他走了過去。
他心里很清楚:想整秦峰,只有海選這次機會。
后面人少了,就用不著他了。調到后排座位那點小絆子,根本傷不到秦峰。他得想個狠招,讓這小子知道得罪他的下場。
梅永年沒直接去找秦峰,先在考場中間站了一會兒,喝了口保溫杯里的熱水,這才慢慢朝秦峰那邊走。
眼看快走到秦峰座位邊了,梅永年腳下突然一歪,整個人晃了幾下,差點摔倒。
他手里的保溫杯蓋子沒蓋緊,這一晃蕩,直接掉了,里面的熱水嘩啦一下朝秦峰潑了過去。
“哎喲!”
梅永年叫了一聲,馬上嚷嚷起來:“誰的腿伸這么老長,差點把老子絆個跟頭!”
邊上兩個監考官趕緊跑過來,一個扶住梅永年問他有沒有事,另一個彎腰去撿地上的杯子。
這時候,一個監考官的聲音響起來:“還好還好,這考生反應挺快,熱水沒潑身上,試卷也沒濕。”
這話讓本來心里正得意的梅永年突然呆住了。
什么?反應快?沒潑到?
他可是瞅準了秦峰身上和試卷潑地!
只要把試卷弄濕了,不管是誰的錯,回春堂都不可能為了秦峰一個人重新安排考試。
梅永年趕緊扭頭一看,只見秦峰已經站了起來,正瞇著眼睛盯著他看。別說試卷了,秦峰身上連個水點子都沒有!
梅永年心里咯噔一下:這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這都能躲開?
“你腿伸這么長干什么?”
梅永年反應賊快,立刻指著秦峰鼻子就開罵:“差點害老子摔跤!你這是違規,成績作廢!”
秦峰聲音很平靜:“我違反哪條規則了?你自己沒站穩,也能賴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