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都什么話,你是兒子,他是父親,把你養這么大你還要怎么樣?
當徒弟的欺負,現在當兒子的欺負,真就這么好欺負嗎?算我求你了,求你別欺負這么一個老頭子了行不行?我跟他過來這么多年,全看見受人欺負了。
別人欺負也就罷了,但你這個兒子也欺負,真的我們這一家子太不叫事情了。”
一段話出來氣氛陡然飆升,所有人的身上不寒而栗,目光也開始發緊,緊盯著這個為郭得剛打抱不平的女人。
如果外人一點不了解情況,單單聽見郭啟林剛才說的話,還真認為王慧說的有道理,沒有一個兒子對父親那樣說話的。
但現場每個人都知道里面有原因,所以不足為奇,無非沒有說破父親到底對兒子做了什么。
而王慧就仗著沒有說破,以一種妻子的角度去說郭啟林,一下把錯歸到他身上。
同時也正是這一句話讓于遷心里別扭,因為和當初京子離開一模一樣,隨后便開始下跪,讓所有人始料不及。
如果真的下跪,今天必成鬧劇。
然而王慧并沒有第一時間下跪,只是紅著眼眶哭喪著為丈夫說話,她也在琢磨能不能下跪,要再下跪,趕走漕運京的事情就徹底石錘。
屢試不爽招數用多了,會遭到一定反噬。
所以只能先胡攪蠻纏。
但如果到了一定時候,也不會不用,反正現在郭啟林要舉辦鳥巢演唱會,她的目的就是搞垮他。
“郭啟林,求你了行嗎?求你不要欺負你的父親了,他到底養了你這么多年,哪能這么說,一切還不是為了你。”
又一句話語嗚咽著出來,字字誅心。
瞬間定義了誰對誰錯,德蕓董事長怎么可能是省油的燈。
徒弟們看見師娘哭,哪能站著不動,紛紛過來幫忙擦眼淚遞紙。
哪怕有心幫大林說話也不可能。
一個女人最好的武器就是眼淚,瞬間變成了弱勢群體。
郭啟林已經習慣這一幕,來的時候便預料到,現在果不其然出來了,心里無奈,父子倆其實若不是她亂攪局,也不可能發展到這一種地步。
正是見到他的沉默,王慧心里一橫,今天還是打算下跪一次,讓他難堪難堪,反正石先生馬上會來。
頓時哭泣的抽噎聲加大。
“郭啟林你真的太讓人難受了,郭得剛之前當著那么多人面道歉還打動不了你,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既然你父親給你道歉沒用,那我給你跪下道歉,只要你能原諒我們當父母的,回來德蕓,怎么樣都行。”
剎那間,后臺所有人都慌了,連忙伸手攙扶,尤其就在身邊的德蕓弟子,沒有一個不清楚,師娘只要跪下大林便完。
但是王慧說的快做的快,他們想攔哪里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必定攔不住。
又加上肉大身沉,一個勁的往下墜,怎么能抬得起來。
只是他們攔不住,郭啟林能攔住,她還沒來得及跪下,噗通一聲,后臺的人全部呆住。
包括王慧自己,大腦一片空白,這個空白和當初漕運京一模一樣。
因為郭啟林竟然比他先一步跪在地上,活生生打斷了她的“施法”。
跪下的時候,嘴里說的話更讓每個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直接扯開了最后的遮羞布。
“郭老師,我不想以后背鍋坐牢!最后感謝您讓我說一次相聲以及多年來另類的照顧,往后江湖路遠,不必再見。”
說完話,當兒子的給父親磕了一個頭后,直接起身跟閻鶴相離去。
他的確要磕,當兒子的給父親磕很正常,但磕完之后,父子倆便徹底了結再不無任何關系,各自干各自的事業。
什么堂前盡孝、百年之后。
走一步看一步吧。
只是郭啟林的離開,卻留下了廣德樓后臺無比的尷尬。
遮羞布被扯開,哪能不這樣。
好半天,誰也吐不出一句話來。
別說吐出話,就是大口呼吸和瞧其他人表情都不敢。
沒有股份,還給法人,哪怕再傻也明白是背鍋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