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的不僅欒蕓萍,還有張蕓雷、岳蕓鵬等人。
聽見師父的話后,他們當徒弟的沒有一個不驚訝,師父竟然愿意跟徒弟商量自己大兒子的事情。
簡直破天荒。
目光紛紛看過去,一看過去,才發現師父真的老了,眼神里流露的全部是對郭啟林的挽留。
不像當初在開箱時候那樣大肆旗鼓的道歉,那種道歉純屬做戲,現在是真想郭啟林能認他這個父親。
哪怕堂前盡孝他都盼望著,堂前盡孝也能說明父子倆,還能通過節目見見面,聊聊天,留一個表面關系在。
但卻發展成了這樣。
欒蕓萍性格直,不太能勸人,看著師父道:“師父,您要是早點這樣該多好,您之前一直打壓大林,最開始還讓人不用他,您說哪過得去,早該道歉。”
忠言逆耳。
郭得剛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不大愿意多聽,心底的性格還在,只是想到大林那一跪是徹底地斷絕關系后,又放松了表情。
孩子的確沒說錯。
但欒蕓萍話語沒完,“師父,您要不嘗試打一個電話?不主動交談的話,一直改變不了氛圍。”
郭得剛點點頭,現在他也淪落到只能靠一幫徒弟們出主意,于是起身拿起手機去其他地方打一個電話。
不過手機剛一拿起,又尷尬在原地。
整個手機里面壓根沒有郭啟林的電話,之前他被大林氣到,決心和他撕破臉,一輩子不打算和好。
所以早早拉黑了名單,再徹底刪除。
盡管刪除,一般父親怎么能記不住兒子的電話。
但是他記不住,郭啟林用了十幾年的電話,壓根不知道號碼,畢竟退社前的二十多年,他就主動給郭啟林打過兩次電話。
兩次電話打來,當時的郭啟林要多受寵若驚便多受寵若驚。
所以便了解他這個父親當的什么樣子了,尤其郭汾楊出生后,心思全部在他那邊,現在大兒子火了,不得不拖著一張老臉去打電話。
“小欒,把大林的電話發我一下。”
“……”
欒蕓萍一愣,瞬間明白為什么要電話,果斷發過去,發過去后郭得剛走去其他房間。
客廳便只剩下欒蕓萍、張蕓雷、岳蕓鵬。
岳蕓鵬避開張蕓雷,來到欒哥身邊,小聲開口,“師父這是拉黑大林了,也刪除了電話?”
“不然呢?”
“伱說大林會接嗎?”
“不太可能會接。”
“可師父明顯已經有后悔的意思了。”
“是嗎?你紅了,那些欺負你的人也會后悔,但后悔的不是曾經欺負過你,是你紅了,他們沒得到好處。”欒蕓萍的話永遠那么扎心,聽得岳蕓鵬一愣一愣,原本他看師父的表情,認為終于知道自己錯了,想要幫幫忙,結果這種心理,的確讓人難以接受。
而郭得剛的心理的確如欒蕓萍所想,就是看郭啟林紅得不行,才有后悔的心。
后悔的心是真的,但味道完全不一樣。
另外一個房間中,郭得剛忐忑地輸入大兒子的電話號碼,發現給的是舊號碼,希望他以后不要換。
不然拉不下臉找徒弟要第二次。
也不可能換,郭啟林一直保留著舊的手機號碼,是因為它是自己表舅跟著一起進入營業廳弄的。
多少有些紀念意義,而現在的表舅一樣滿城市的跑演出,所以演唱會他才沒來,要來了,他會主動邀請他上臺。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德蕓已經都壓不住他們。
十一個數字輸入好,郭得剛從沒有過的不安,撥號按鈕足足猶豫了一分鐘才勉強點擊下去。
不一會兒,里面出現了聲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聽見聲音,郭得剛吐出一口氣,打算等等。
孩子最近忙,才舉辦大火的鳥巢演唱會,又是工作室的老板,備不住聯系的人多。
于是一個人孤單單地坐在房間里等,等了五分鐘,終于按捺不住重新撥打過去。
可回應的聲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