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實吧這件事情還真難辦。”馮照洋原本以為自己會考慮一段時間,可真催著他心情不好受。
“是這樣,我覺得現在的德蕓社夠嗆了。小孟、大林、鶴侖他們退社這些暫且不提,就算他們退社,帶走一波流量也不會讓德蕓社怎么樣,該演出就演出,開專場開巡演,海外演出同樣不耽誤,還是那么多人喜歡德蕓社。
可是您都退休了,未來我干爹遲早有退休的一天,那時候一退休,剩下不了什么。”
一股腦,馮照洋算是把憋了一天的話語告訴出來。
于遷見怪不怪,昨天就已經猜測一個八九不離十,一咂舌,“我明白,繼續說吧。”
“原本我想著我當隊長后,多努力多演出,我一個小相聲演員又不為什么大火,干爹要讓我上幾個節目也挺好,往后有沒有專場都可以。
我不在乎。
可以后干爹退休,由郭汾楊拿著股份管理,我真沒心情,感覺瞬間沒什么奔頭了。”
說著馮照洋冷不丁一笑,“或許最近我有點羨慕小孟、九量他們了。他們都是有奔頭的,不管去哪演出都開心。”
明白一個大概,于遷坐在沙發上覺得好玩。
果然是自己徒弟,是自己孩子。
一個個都要走,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跟著勸,實際哪勸過,一個字沒提。
是德蕓社人心逐漸地散了,尤其郭汾楊就是人心中藏著的一個炸彈,對他沒信心也不看好。
最近一鬧事情,算是先把馮照洋心中的炸彈給點燃,要不然不會這么想。
也算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你也打算去大林那邊嗎?”直接了當,于遷把話語捅破。
捅破后,馮照洋坐在師父身邊,臉上不大好看。
孟鶴糖當初說的時候不好開口,他更不好開口,因為多了一個二十年的合同。
想走又怎么樣?
束縛在這。
總不能讓大林給違約金,他不是那么缺德的人。
“我只是這么一說,跟您抱怨抱怨,抱怨實在沒過去好了。而且最近發生的這些個事情,讓我有些不舒服。
到底不管怎么說,干爹太寵小兒子了,未來注定達不到大林的高度,甚至我估計還可能寵出更大的事情來。”
還在遮掩,于遷哪不知道就是想走了,無語的慌,“得了,還跟我這遮遮掩掩。想走就走,回頭再跟大林談談,人各有志,硬是憋著在德蕓社待上二十年也不叫事情,只能湊活一個工作餓不死。”
馮照洋尷尬起來,勉強給出笑容,“可是,我這走不了,合同在這呢。”
“不就是合同嗎?人啊,為自己一個開心,在一個地方待著寒心不開心,給的錢和資源再多都沒用,我理解感受,當初在曲藝團我就這樣。
完全不想待,就自己找活演戲了。
所以你要真想走,違約金我給你出了,你是我徒弟,哪能不管你。”
咯噔一下,馮照洋大腦被刺激了一下,感動不已。
師徒如父子這句話并非假的,尤其還是于遷這一支的師徒,真是當自己孩子對待。
要不然一個個不會什么事情都跟他說,大林更是因為有師父這一個保障才斷絕關系和退社,要沒師父保障,當時也不敢退。
但要知道這一次的違約金不是小事了,盡管還可以其他辦法處理違約金,不過又怎么可能跟當初大林一樣打官司。
于遷才不會那么麻煩,又不缺錢。
能快就快。
所以我的徒弟,我給違約金撈出來就是,有什么大不了。
再多錢,再是百萬級別的違約金,他于遷不在乎。
一點錢罷了。
光是他馬場的打理,一年都不止百萬。
可馮照洋哪里干,“這樣的話我覺得反而沒必要了,我值當用百萬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