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過幾分鐘,幾個親近徒弟又發現他跟床上唉聲嘆氣,愁得不行,或者說實在想念大兒子。
現在是愁還好,等到之后愁到心急,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沒什么希望血壓一上來,準要吃藥。
時間慢慢地過。
一直來到晚上八九點鐘,這個點欒蕓萍、燒餅、小四等人都有演出,不多停留。
但十點多演出完又連忙過來瞧瞧,順便買點好吃的。
“還沒有動靜嗎?”
放下吃的東西,燒餅問一聲。
“沒有,一直沒消息。”
“那不用多說,不可能了,要怪只能怪師父自己。”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郭得剛是聽不見的,還以為他們商量小劇場的事情,下意識問一聲。
“怎么樣最近的演出?”
“比之前好點,逐漸穩定,但依舊有超過大半的劇場在虧錢,我們努力弄。”
“加油吧。”
正說著,王慧處理完德蕓的事情推門進來,瞧見剛來的幾個孩子忍不住開口,“你們不用來回跑,都多晚了還過來一趟,不用陪你們師父,早早地回去歇著吧。
德蕓社正需要你們,別累著。”
“好嘞,這就回去,讓師父安安靜靜休息吧。”
幾個徒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準備離開。
算是把大林的事情給忘記。
他們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
“爸爸,你要好起來,好起來陪我玩。”郭汾楊趴在床邊開口。
“行,陪你玩,反正也退休。”
郭得剛簡單答應一聲,答應的同時幻想他的未來,他的未來估計做不到大林那般,但只要不像張蕓雷那樣就好。
現在的張蕓雷已經徹底脫離圈子,在天津投資一個飯店。
有一個事情做,比他在圈子里面瞎搞好太多。
但就在看小兒子的時候,郭得剛床邊的手機出現一個信息跳動。
微薄的。
拿起來一看,臉上笑容肉眼可見地浮現,情緒也往上提半分,心情顯然好上許多。
甚至隱約眼眶都在發紅,情緒沒有那么泛濫的時候。
王慧在旁邊納悶,不是天大的好事不可能讓他這樣,最近可一直愁眉苦臉。
但也不會直接搶過他的手機打看,在旁邊大概瞧見是微薄的事情,果斷拿出手機打開,看看是不是微薄出現什么新聞。
結果一看,明白為什么他這樣了。
郭啟林發微薄了,就一句話。
【有時候也懷念曾經說相聲的時光】
這句話按理來說沒什么。
但下面附帶一張照片,照片內容是后臺郭得剛、于遷一起給郭啟林說活的場面。
不過那時候的郭啟林還小,就是一個小小子。
別看沒什么,郭得剛內心五味雜陳,別說孩子懷念,自己也懷念啊。
怎么這么一個好的孩子,讓自己擠兌走了。
悔恨、自責拼了命地往外翻涌。
要是能從來,自己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
可惜一切沒重來可能,更沒有后悔藥。
“爸爸,我有點餓了!你叫人買東西吃吧,快點買吧。”冷不丁,郭汾楊在旁邊想吃東西,連叫帶喊,頗有一副快要撒潑打滾的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