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聽了,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咬牙切齒地說道:“哼!不會?你想得太簡單了!他身為臣子,自秋季我在長安定都,并傳檄天下以來,他西涼那邊不僅不派遣兵馬協助圍剿董卓的余孽,而且一直到現在,他馬超都不來朝中拜會。就憑他這種目無朝廷的行徑,就算不說他必定會反叛朝廷,也絕對是個擁兵自重、心懷不軌之輩。說他是第二個董卓,那是一點都不冤枉他!”
劉協一臉迷茫,滿是困惑地問道:“兄長,既然您心里這么認為,那您在朝堂之上為何還要那樣表態呢?”
劉辯拼盡全力地發泄了一通后,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他用手扶著杵在地上的佩劍,身體微微顫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兄弟啊,你還是太過天真,你根本不懂如今朝堂的局勢。你看看,朝堂之上的那一群文武百官,盡是些貪生怕死、懦弱無能之徒,他們平日里只會阿諛奉承,遇到大事根本就提不出任何有價值的見解和主張,沒有一個能讓人依靠和信賴的。咱們如今在這風雨飄搖之中,真正能夠倚仗的,唯有盧師和劉皇叔。而且你要知道,劉皇叔和盧師本就是師徒關系,那馬超又是盧師頗為得意的門生。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不順著他們的意思,難道還能指望那一群在董卓的淫威之下只會戰戰兢兢、瑟瑟發抖的酒囊飯袋嗎?兄弟,你一定要把我的話牢記于心,如今咱們所能依靠的,只有盧師和皇叔。況且,咱們接下來還要指望他們率領兵馬去圍剿四方興風作浪的亂賊呢,所以千萬不能跟他們公然對抗,以免生出更多的事端。”
劉協聽了劉辯的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兄長所言極是,確實是我考慮得不夠周全。那接下來對于這馬超之事,我們究竟該如何應對才好?”
劉辯大口喘著粗氣,胸脯劇烈起伏,沉思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暫且看看那王粲和李通此番前去西涼能否探出真實情況,待他們回來之后,我們再做決定。若這馬超真有不臣之心,朕絕對不會輕易饒恕他!”
劉協恭順地應聲道:“全憑兄長做主,我定當全力支持兄長的決策。”
劉辯眉頭緊鎖,在殿內焦躁地來回踱步,神色依舊惱怒未消,狠狠地說道:“朕倒要看看,這馬超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究竟意欲何為!”
兄弟二人說完這些話后,便都不再言語,陷入了沉默之中。殿內的氣氛越發凝重,仿佛凝結著一層厚厚的冰霜,對西涼局勢的深深擔憂如陰霾一般籠罩在他們的心頭,壓得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盧植在劉備的陪同下返回府邸,一路上,劉備與盧植并肩而行,神色凝重。劉備緊鎖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盧師,馬超之忠勇,吾等自是知曉。然如今這局勢波譎云詭,他在西涼屢立戰功,聲名遠揚,其勢力擴充之速,實是驚人。雖吾信其忠心不二,可難免會被別有用心之人借機生事,加以污蔑啊。”
盧植長嘆一聲,微微頷首道:“玄德所言不無道理。吾亦深知馬超為人正直,心懷漢室。但如今他兵強馬壯,各方勢力皆虎視眈眈,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吾等對他寄予厚望,只盼他能謹慎行事,莫要給奸佞小人可乘之機。”
劉備停下腳步,望著遠方,語氣沉重地說:“盧師,想那董卓之亂,至今仍讓人心有余悸。如今馬超雖無董卓之惡,但其勢力之盛,已引各方關注。若不能妥善處置,只怕又將引發一場大亂,苦的終究是百姓。”
盧植目光深邃,感慨道:“吾一生忠于漢室,見此情形,怎能不憂?只望馬超能明吾等苦心,以大局為重,為漢室之興鞠躬盡瘁。”
二人邊說邊行,不多時便回到了府邸。剛剛踏入府門,就有下人匆匆前來稟報說李通和王杰已經在廳中等候多時。盧植聽聞,顧不上身上的疲憊,立刻說道:“快快有請。”
待見到李通和王杰,盧植未作片刻停歇,便要劉備研墨,準備親自對馬超寫出信件交與二人。盧植神色嚴肅,落筆如飛,劉備在一旁靜靜地協助,不多時,一封飽含深意的信件便已寫就。盧植將信鄭重地交到李通和王杰手中,說道:“此信關系重大,務必安全送達馬超手中。”
李通和王杰雙手接過信件,齊聲說道:“定不辱使命!”隨后,二人便啟程準備前往西涼。
而此時身處西涼的馬超,對于長安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以及可能產生的巨大影響,全然不知。由于母親的阻攔,他暫時擱置了對匈奴發兵的計劃,只等春節過后再行出兵。如今,有蔡文姬、盧婉、董白紅顏知己相伴左右,還有周瑜、孫策這兩位結義兄弟以及手下眾多親信將領在側。冬季閑來無事,眾人每日不是外出打獵游玩,便是設下宴席歡聚。這幾日,府中總是高朋滿座,孫策更是日日都喝得酩酊大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