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妹興致勃勃地暢想著與西涼和平相處之后的景象。張富滿臉憧憬地說:“要是真能和西涼化干戈為玉帛,以后咱們漢中的商路必定更加順暢,百姓的日子也能越過越好。”張貴也在一旁附和:“是啊,說不定還能和西涼互通有無,學到他們馴馬的好本事呢。”
然而,甄宓卻根本無心參與他們的討論,滿心都是擔憂。她深知,一旦自己假冒馬超的事被戳穿,后果不堪設想。她的腦海中飛速運轉,思索著應對之策,可慌亂之中,卻始終想不出一個萬全之法,心中不斷哀嘆:“這該如何是好,到底該怎么辦?”
就在這時,一名仆人匆匆趕來,恭敬地說道:“馬將軍,天師有請您前去議事廳。”甄宓聽聞,身子猛地一僵,手中的帕子不自覺地攥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下意識地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張家兄妹察覺到她的異樣,張琪瑛關切地問道:“馬將軍,你怎么了?臉色這般難看。”甄宓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微微顫抖地說:“無妨,可能是近日有些勞累,休息片刻便好。”可她那慌亂的眼神,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極度不安。
盡管甄宓內心被恐懼與不安填滿,每邁出一步都好似用盡全身力氣,可在眾人的簇擁之下,她還是身不由己地來到了面見西涼使團的廳中。
甄宓甫一踏入廳內,張魯便即刻換上一副熱絡的神情,滿臉堆笑,語氣中透著熟稔與親切,高聲喊道:“賢侄啊,你總算是來了!你們西涼的使者已然等候多時,這和談的大事,可就全指望你拿主意啦。”張魯一邊說著,一邊上前幾步,做出要拉甄宓手臂的姿態,眼神中滿是殷切。
然而,西涼使團中的李儒,在看到甄宓現身的剎那,原本平靜的面容瞬間閃過一絲詫異,緊接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隨即爆發出一陣肆意的大笑。那笑聲在空曠的廳內回蕩,帶著無盡的嘲諷與不屑。李儒猛地止住笑聲,目光如鷹隼般銳利,徑直逼視著甄宓,大步流星地走上前,聲色俱厲地怒喝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名頂替我家馬超將軍!真當我西涼無人,能容你如此肆意妄為、欺瞞哄騙?”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宛如一道驚雷,瞬間在眾人頭頂炸響。張魯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臉色由紅轉白,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整個人仿佛被定在了原地。楊松的身子猛地一顫,手中輕捻著的胡須被自己揪下一撮,他瞪大了雙眼,死死地盯著甄宓,似乎想要從她身上找出一絲破綻,證明這只是一場誤會。
張家兄妹更是如同遭了雷擊,呆立當場。張琪瑛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她難以置信地看著甄宓,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些什么,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說不出話來。而被戳穿身份的甄宓,只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她心中清楚,此刻,自己已然陷入了絕境,退路已被徹底截斷。
張魯回過神來,臉上的驚慌瞬間轉為怒不可遏。他猛地轉身,手指幾乎戳到甄宓的鼻尖,聲嘶力竭地吼道:“你這逆賊!竟然做出這等欺天之事!我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害我?若不是西涼使者識破,我還被你蒙在鼓里,你知不知道這會給漢中帶來多大的災禍!”張魯氣得渾身發抖,雙眼瞪得仿佛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