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張勛,可是個慣會享受的主兒。來到廬江郡城駐扎后,連營寨都不愿意住,直接在城中強占了富戶的豪宅。眼瞅著春節將至,他每日看著城中的世家大族們紛紛給他送來禮物,心中還盤算著是不是再找個由頭,狠狠敲他們一筆,好為援助汝南郡的戰事多撈點好處。此時的他,正坐在豪宅的大廳中,一邊看著下人清點著堆積如山的禮品,一邊美滋滋地想著發財的門道。
正在此時,門口駐扎的兵士前來匯報,說是郡城守將前來求見。張勛正美滋滋地盤算著年關將至,這守將該來給自己再送些什么好處,要是不能讓自己滿意,就把他打發到前線去,讓他有去無回。想到這兒,張勛便吩咐將守將帶進來。
守將一進來,就“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訴道:“張勛將軍,您可要為我做主呀!”張勛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弄得有些懵,心里暗罵:“他媽的,不是來送禮的,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但臉上還是迅速裝出一副偽善的模樣,上前將守將扶起,說道:“哎,有事好好說嘛,哭哭啼啼的,哪像個帶兵的樣子。”
守將被扶起后,仍抽抽搭搭的。張勛這才注意到他臉上有一道火辣辣的鮮紅鞭痕,頓時不悅地說道:“你這是怎么回事?身為廬江郡城的守將,身負守土之責,竟有人敢對你如此無禮,這人在哪兒?有沒有拿下?”
守將哭訴著說:“哎呀,將軍呀,我正在城門值守,發現一個商隊過來,其中有個公子騎著一匹神駿無比的白馬,我一看那白馬便是萬中無一的好馬,只有像您這樣的身份才配得上呀,便想把它弄過來給您做新春賀禮。”張勛一聽,心想這家伙還挺上道,看來明年可以繼續把他留在這兒。于是急切地問:“那白馬呢?你又怎么弄成這副模樣了?”
守將抽抽巴巴地繼續說道:“這商隊可不得了呀,不光帶領的人個個彪悍,運送的貨物還都是兵器甲胄,一看就不是凡人。那公子更是盛氣凌人,傲氣十足。”張勛罵道:“他媽的,你們手下拿的都是木頭棒子嗎?直接拿下不就完了,真是個庸才,就這點事,你還被抽了一鞭子。”
守將委屈地哭訴道:“張勛將軍呀,我也報了您的名號了,說這是袁公路主公麾下的大將張勛將軍在此鎮守。可那公子口出狂言,說您在他面前也不算什么。”張勛一聽,急切地問道:“究竟是何人,竟如此說話?那人風姿氣度如何?”張勛心中暗暗吃驚,生怕是哪個自己惹不起的人物。
守將說:“這公子傲氣十足,身穿錦袍,長得儀表堂堂,身后還打著甄家和袁家的旗號,對了,他還說他來自河北冀州,父親姓袁,我說要他來與您對峙,他說讓您親自去拜見。”這話中不免有守將挑撥離間之意,張勛一時也拿不定主意,嘴里念叨著:“河北冀州?”
“父親姓袁,莫非是河北袁公的公子?袁公不是一直與主公不對付嗎?他的公子來此卻是何意?”張勛越想越覺得此事蹊蹺,心中頓時警惕起來,不敢掉以輕心,連忙問道:“那公子現在何處?咱們必須得去核查清楚他的身份,若是真的袁公公子,更得確定他此番前來究竟懷著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