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輕輕搖頭,臉上浮現一抹淡笑,緩緩說道:“自春秋戰國迄今,歲月悠悠,已然過去許久。想那秦始皇,雄才大略,以雷霆之勢橫掃六國,一統天下。而后漢高祖斬蛇起義,開創大漢基業,至今已綿延四百余年。歷經如此漫長歲月,楚國、越國之分,早已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
他微微一頓,目光沉穩,接著說道:“這所謂的山越,不過是往昔越地移民的后裔罷了。說到底,他們也都是普通百姓。長久以來,他們與漢人雜居共處,在風俗文化等諸多方面,大多已被漢化,并非是心懷叵測的異族。再者,他們大多聚居在山林之中,那里地勢崎嶇,生存環境惡劣,生活貧苦不堪,物資極度匱乏。這與異族入侵,妄圖顛覆我大漢江山的行徑,有著本質區別。”
馬超神色愈發堅定,言辭懇切:“因此,對于山越,我們不應一味采取強硬的剿滅手段,而應剿撫并用,且以撫為主,以剿為輔。若能以懷柔之策,妥善安撫并收復山越,使其誠心歸附,日后我們在這江東之地發展,便會少去許多棘手之事,也能為成就大業增添助力。”
孫策聽聞,點頭稱是,卻又面露難色道:“兄長所言,的確在理。只是,此事說易行難啊。這山越之民,向來民風剽悍,野性難馴,對朝廷的教化與管制,全然不放在眼里。”他微微皺眉,神情凝重,繼續說道:“倘若真如兄長所說,以撫為主便能輕易收服,那大漢立國四百余年,期間不乏賢明君主與能臣良將,豈會任由山越游離于掌控之外,早該將其收歸麾下,為我所用了,又怎會輪到我們來發愁?”
孫策目光堅毅,猛地一揮手,語氣決然:“依我之見,對待山越,不必過多懷柔。他們既不服管教,那就用武力讓他們屈服。我們只管出兵攻打,直至把他們打痛、打服,讓他們知道,這天下,終究是大漢的天下,容不得他們肆意妄為!”
馬超微微搖頭,目光中透著深思,說道:“賢弟,武力征伐固然能解一時之困,可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山越之民之所以民風彪悍、不服管教,實是源于他們生活的困苦。”
“他們蟄居山林,地勢險阻,耕地稀少,僅靠微薄的山林產出,難以維持生計。每逢災年,更是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再加上過往官府的苛捐雜稅,讓他們本就艱難的生活雪上加霜。在這種絕境下,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奮起反抗,久而久之,便給人留下了不服王化的印象。”
“若我們能真心為他們解除困境,開辟良田,傳授農耕之法,讓他們能自給自足;減免賦稅,讓他們休養生息;甚至在他們遭遇天災時,施以援手,雪中送炭。如此一來,山越之民又怎會無端負隅頑抗呢?當他們感受到我們的善意,體會到安穩生活的美好,自然會對我們心悅誠服,不僅不會與我們為敵,反而會成為我們堅實的助力。”
周瑜微微頷首道:“兄長所言,確實是為長遠計的良策,著眼于根本,若能持之以恒地推行,山越問題自然能妥善解決。只是當下局勢緊迫,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平定山越,進而順利拿下吳郡。”
他目光掃過眾人,神色凝重地繼續說道:“如今各方勢力紛爭不斷,時局瞬息萬變,我們沒有充裕的時間按部就班地實施此懷柔之策。若不盡快采取行動,袁術等勢力極有可能搶先一步,擴充實力,對我們形成更大威脅。所以,在當前情況下,我們需在武力威懾與安撫懷柔之間,找到一個更為即時有效的平衡點。”
周瑜略微停頓,眼神中閃過一絲睿智,說道:“武力征伐不可避免,我們可先以強大的軍事力量展示威懾力,讓山越知曉反抗徒勞。與此同時,在征伐過程中,適時宣揚我們的安撫政策,讓他們明白,只要歸附,便能過上安穩富足的生活。如此雙管齊下,或能在短期內平定山越,為我們拿下吳郡掃除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