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看著潘鳳離去的身影,不禁暗自苦笑。其實他也隱隱感覺到,莎莉兒對他的感情似乎有些與眾不同。只是沒想到昨夜,她竟會親自服侍自己入睡,這讓馬超心里總覺得有些不自在。畢竟他如今本就被情債所擾,而此次前來的目的是與沙摩柯和談,結果還沒開始和談,就先與對方的妹妹產生了瓜葛,這怎能不讓他頭疼不已呢。
魯肅來到營帳,馬超趕忙招呼:“來來來,子敬且進前來坐。”待魯肅穩穩落座,馬超臉上帶著笑意,開口問道:“子敬,昨夜與那些山越女子一同載歌載舞,可還歡愉?”
魯肅神色鄭重,說道:“主公,我與這些女子載歌載舞,實則是想從她們口中套話,了解此地風俗。幸虧昨夜主公沒有答應莎莉兒邀請共舞,否則恐怕咱們就要先惹上麻煩了。”
馬超因不知當地風俗,頓時來了興致,說道:“啊,那你詳細說說,從那些女子身上都得到了什么信息?”
魯肅娓娓道來:“根據她們的風俗,若是女子遇到心儀的男子,親手用酒盞喂男子飲酒,就表明女子對該男子心生滿意。而男女雙方,無論誰邀請對方共舞,便意味著兩人互有好感,隨后便會由家人商議婚姻大事。”
馬超聽后,心有余悸地附和道:“哎呀,好險,幸虧沒同意共舞。”說罷,饒有興致地看著魯肅,調侃道:“子敬,你與那女子一同共舞,昨夜難道就對這山越女子沒點兒好感?昨夜為何不像興霸一樣,與她共度良宵?”
魯肅一臉正色,說道:“主公,我早已與妻室盟誓。為了雙方面上都過得去,才沒有拒絕那女子。心中雖對她略有情誼,但也只是隨機應變,借此套取一些話語罷了。甘寧甘興霸本是江賊出身,這賊心至今未改。此次前來人家地盤做客,竟與山越女子糾纏不清,還請主公治甘寧之罪,以正軍法。”
馬超思索片刻,說道:“如此是否有些過于嚴苛?你也說了,二人兩情相悅才發生關系,若真如此,甘寧娶了那女子又有何妨?再說甘寧身為大將,若只因這等私事便苛責于他,會不會讓他心生怨恨?即便他不心生怨恨,也會讓他顏面掃地,威信受損。”
魯肅一臉嚴肅,當即起身,恭恭敬敬地拱手,向馬超勸諫道:“主公,您此番言論實在欠妥。身為君主,理當有功必賞、有過必罰,怎能凡事都只念及往日情分?倘若賞罰不明,又如何能掌管三軍,統率眾將士?”
他微微一頓,神色愈發凝重,接著說道:“更何況,我等初至山越之地,本就抱著和談的目的而來。雖說甘寧與那山越女子或許情投意合,但他身為軍中大將,一言一行皆關乎我軍整體形象。主公您定力非凡,并未陷入莎莉爾小姐的美色誘惑,可您麾下的大將卻因貪戀美色而放縱自身。如此行徑,定會讓山越之人將我等視作沉迷酒色之徒,從而心生輕視。一旦他們對我等心生輕蔑,那后續和談又怎會順利?和談若受阻,諸多謀劃皆會付諸東流。還望主公三思,務必責罰甘寧,以嚴肅軍法,整肅軍紀。”
馬超聽聞魯肅所言,不禁陷入沉思。他心里明白,魯肅句句在理,賞罰分明乃治軍根本。若因甘寧特殊情況姑息,恐其他將士效仿,破壞軍規、動搖軍心。
可甘寧剛投靠自己不久,且此前有救命之恩,貿然嚴懲,馬超實在于心不忍。思索片刻,馬超緩緩道:“子敬,你說的對,但甘寧新投我軍,又有救命之恩,重罰他,實在難下狠心,也怕寒了將士們的心。不如這樣,告知甘寧他行為不妥,命他向沙摩柯首領當面致歉,展現我軍誠意,同時約束自身,下不為例。如此,既嚴肅軍紀,又不讓將士們覺得咱們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