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望著那一群膘肥體壯的戰馬,滿心都是押送它們回許都的事兒,竟真把大侄子曹昂給拋到了腦后。郭嘉心中著實放心不下,決定再去曹昂那兒囑咐一番。
曹洪見郭嘉要折返回去,忍不住說道:“我說奉孝,如今咱們和西涼都已經達成聯盟了,咱這大侄子留在這兒,有西涼的掌上明珠馬云祿姑娘在一旁悉心伺候著,還有啥不放心的?你就別瞎操心了,趕緊和我一起趕路吧,這么多戰馬,路上可得多費些心思。”
郭嘉眉頭微皺,說道:“子廉兄,話雖如此,但曹昂公子身負重傷,又遠在他鄉,我實在難以安心。且不說傷勢恢復情況,這西涼局勢雖表面穩定,可人心難測,多去叮囑公子幾句,也好讓他心中有數,遇事有個應對之策。”
曹洪無奈地笑了笑,說道:“你呀,就是想得太多。行吧,你要去就快去快回,我在這兒等你,可別耽擱太久,誤了行程。”
郭嘉點頭致謝,轉身匆匆回到曹昂養傷之處。一進房間,便看到馬云祿正坐在床邊,細心地為曹昂擦拭額頭的汗水。曹昂見郭嘉回來,微微撐起身子,問道:“奉孝,你怎么又回來了?可是有什么要事?”
郭嘉上前,神色頗為凝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馬云祿瞧他這般,白了郭嘉一眼,輕嗔道:“那你們先說,我去看看那邊藥熬好沒有。”語罷,便蓮步輕移,緩緩離開了房間。
見馬云祿離去,郭嘉趕忙緊走兩步,來到曹昂身旁,一臉鄭重地說道:“大公子,將您一人留在此地,實在是無奈之舉。您如今身體有傷,確實不方便長途跋涉。只是您一定要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您可是曹公的嫡長子啊!說句不太恰當的話,曹公若是百年之后,這偌大的曹氏基業還得靠您來執掌,萬不可……”郭嘉說到此處,又猶豫了起來。
其實,郭嘉并非擔心別的,只是曹昂性格太過正直,與他父親曹操身上那股奸雄氣質截然不同。曹昂如今的性格,更像是一位忠臣良將,可若想成為一方梟雄,統領大業,似乎還缺了些特質。但這樣的話,郭嘉實在難以啟齒。畢竟,這不僅是對曹昂性格的評判,更可能影響到曹昂對自己的看法。
況且,如今有李儒這個智謀過人的“老狐貍”在西涼,將曹昂留在這里,郭嘉實在放心不下。他生怕李儒會對曹昂洗腦,若是曹昂被其影響,日后回到許都,說不定會與曹操在諸多決策上起沖突,這對曹氏家族的大業無疑是巨大的隱患。
思索良久,郭嘉終于下定決心,說道:“大公子,您千萬要少與李儒那個老狐貍接觸呀!那老狐貍智謀超群,多智近妖。我與他交鋒多次,在他手上都沒討得什么便宜。您在此養傷,一定要多加小心,別被他的言辭迷惑,凡事多想想其中的利弊。”
曹昂微微點頭,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說道:“奉孝,我明白你的擔憂。李儒先生確實智謀非凡,我會小心應對的。你放心,我心中有數,不會做出有損父親和家族利益的事。”
郭嘉看著曹昂堅定的眼神,心中雖仍有些擔憂,但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得說道:“大公子明白就好。您安心養傷,若有任何狀況,一定要盡快設法通知我們。我與曹洪將軍先行回許都復命,盼您早日康復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