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趙俊民打電話,笑著說:“趙叔,手術完了,沒有問題,讓趙同學和你說兩句吧。”
一聲趙同學把趙晚晚打回原形,她平靜的接過電話,和趙俊民報平安。
說到后面,語氣陡然急促起來:“爸,你真不用來,工作要緊,我住院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啊,不用來,大不了我請護工……”
父女兩明顯在電話里掰扯了一陣,趙俊民又讓她把電話還給周江南,語帶懇求道:“江南,晚晚她沒什么生活經驗,又死活不讓我請假,能不能拜托你幫我照看著些?”
“沒問題,趙叔你放心,不是什么大病,養幾天就可以出院了。”周江南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后,感覺趙晚晚的神色明顯又高興了許多。
這傲嬌的小娘皮,腦子是不是有問題,都捅刀子了還能高興得起來。
“喏,你的衣服,給你。”
周江南把一個袋子放她床頭,趙晚晚啊了一聲,臉都快要滴出血來。
她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病服,而且在這病服之下,身無寸縷。
這么說來,這袋子里,有自己的小褲褲……
天吶,周江南他豈不是全都看到了,好羞恥啊。
好死不死,這個賤人剛好補充一句:“放心,我沒仔細看的。”
趙晚晚更是恨不得變成鴕鳥。
好嘛,又一個第一次沒有了,拿走的還是同一個男人。
這難道就是宿命嗎?
可是他不喜歡我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能有什么辦法呢。
要真是命中注定,又該怎樣才能掙脫開來?
趙晚晚臉色不停變換,周江南忍不住提醒:“剛做完手術不要胡思亂想,不利于恢復,要多休息。”
他看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有點餓了。
而且渾身是汗水,很不舒服。
“你先休息一會兒,我回學校換身衣服和鞋子,然后再過來。”
這間病房是雙人間,隔壁床也沒人,周江南并不擔心有壞人進來。
趙晚晚還在愣神,他已經起身離開。
等他走后,她才回過神來,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心里又很害怕。
聽說醫院里每天都會死人,那自己住的這間病房,甚至這張床上,有沒有死過人啊?
還有啊,現在不能動彈,完全一種任人宰割的狀態,要是有壞人進來了,怎么辦啊?
要不怎么周江南會說這小娘皮有被迫害妄想癥呢。
特么在醫院里,也能想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來嚇唬自己。
趙晚晚歷來就像一個刺猬一般,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覺得周圍的人尤其是男人,接近她都是不懷好意。
現在周江南走了,她的內心無比焦躁,沒有哪個時候像現在這樣,期待著他趕快回來。
突然,她又想到他穿著半只拖鞋露出前腳掌的滑稽樣子,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笑聲之后,眼神卻是越發溫柔起來。
連鞋子都跑斷了,可見當時他該有多著急和擔心,雖然嘴上說著不喜歡我了,但身體還是很老實的嘛。
作為他的初戀,我在他心里還是有一席之地的。
趙晚晚自我攻略著,笑靨如花。
那一剎那,美得不可方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