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臨安,對大學來說正是放假的季節。
學生們都處在歡快的氣氛中,有荷爾蒙的揮灑荷爾蒙,有零花錢的去打游戲。
但快樂都是其他人的,郭有才什么也沒有。
看守所里的大通鋪讓他屁股痛,無限恐懼的氣氛在蔓延,他的內心無比煎熬。
時間拖得越久,他就越是知道自己這次恐怕兇多吉少了,而且距離趙鶯上一次來看他已經過了好幾天。
在刑事拘留期間,只有辯護律師可以探視,上次趙鶯能來都是走了關系才開的后門。
但就算是律師,這幾天也沒有過來過。
郭有才不知道外面現在怎么樣了,心里萬分后悔沒有早點把馬虎做掉,被這反骨仔點了水。
而他心心念念的趙鶯,今天夜里又一個人在深夜買醉,放聲痛哭到眼睛都腫了。
當然不是為他,為的是終于將他親手送進了監獄,為絕望而死的方越報仇一半。
趙鶯白天在外面扮演一個丈夫被抓的未亡人,夜深人靜的時候便痛飲狂歌又哭又笑,整一個邊緣性精神病患者。
尤其是她喝醉了還給周江南打電話,邀請他一起喝酒慶祝,說著囫圇不清的胡話,把正在和方欣卿卿我我的周江南嚇了一跳。
“媽的,你清醒一點,死什么死,方越不會想要你親生自殺,再說你的報仇還沒完,正是宜將剩勇追窮寇的時候,你搞什么呢?”
“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仇就快報完了,沒有什么值得留戀的,你答應過我要幫我照顧幼寧,嗝……”
兩人在說什么方欣并不知道,她香汗淋漓滿臉韻紅,努力跟上周江南的節奏,糯糯的說:“夫君~誰要死啊?我才不要死呢,我要你愛我一輩子。”
“乖乖乖,夫君可愛可愛你了,夫君全都給你。”
周江南一心二用根本撐不了多久,被方欣緊緊抱著吃了個干干凈凈,而此時電話還沒有掛。
趙鶯醉醺醺的聽著動靜,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我沒有朋友,沒有愛人,我什么都沒有,快樂全都是別人的……”
“不是,你少喝點酒,郭有才還沒死呢。”
“周江南,你來陪我喝酒,我一個人在酒吧,我好難過。”
“來個屁,人多眼雜,戲還要繼續演下去呢。”
“我……嘔……我在酒吧……”趙鶯含糊不清的說著,聽聲音已經喝吐了。
周江南正要勸她適可而止,便聽到一陣嘈雜的爭執,趙鶯似乎在說什么“別碰我”之類的。
這虎逼娘們兒,只怕是遇到撈尸人了。
“草,真吉爾不讓人省心。”
他拍拍方欣,無語道:“乖乖你先睡,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嗯~”方欣無力的嗯了一聲,一動都不想動。
周江南將薄被輕輕蓋在她身上,然后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便穿好衣服出門。
“軍哥,趙鶯現在在哪?”
“waitingone酒吧,下城區那邊。”
吳小軍發動車子,趙鶯的行蹤一直有安保部的人在跟進,主要是防止吳聰鋌而走險。
周江南上車,淡淡道:“送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