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里,教室里的氣氛越來越熱烈。
程洛伊精心設計的幾個暖場活動,不僅把同學們的心思拉了過來,也讓大家產生了很強烈的交流傾訴欲望。
從一開始的不想發言,到后面渴望話筒傳到自己手里,一班的人感覺回到了當初大一的時候,大家已經好久沒有這么聚在一起開懷暢聊了。
顏慶表面上沒有什么表情,但其實心里邊也有了細微的波瀾。
她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雖然從小就送到軍營里鍛煉不是養在溫室里的花朵,但在煊赫的權勢之下很難接觸這么接地氣的平民活動,家里人也會對接近她的人進行深入的背景調查。
俗話說高處不勝寒,這樣的背景注定她的朋友少得可憐,更談不上對誰敞開心扉的聊天,父母叔伯再如何也不是同齡人。
此刻的教室里,一群她并不熟悉的人互相無拘無束的調侃,訴說著各自成長中開心的和不開心的話題,偏偏這些她從未遇到過的煩惱,竟然聽起來挺有意思。
難道這些才是青春本來的顏色嗎?
顏慶很明顯的感覺得出來,周江南在班里擁有非常高的威望,這種威望不是靠他創業有錢得來的,是他身上那種不端著能和任何人打成一片的人格魅力帶來的。
甚至于,她在周江南和程洛伊身上看到了一種剛柔并濟琴瑟和鳴的和諧感,這對男女將整個一班凝聚得親如一家,沒有任何的勾心斗角和明槍暗箭的腌臜事情。
這很不可思議。
要知道她之前在清北的班里,那些人為了獎學金、保研名額又或者推優評先,相互競爭非常激烈,從來不會這樣子推心置腹。
那時候的班級感覺就像一盤散沙,每個人都只顧著自己,哪里會關心同學們的喜怒哀樂呢?
是的,僅僅是同學,讀了三年許多人連朋友都談不上。
一班現在的狀態真的太棒了。
當氣氛燥起來后。
蘇云澈也不再扭扭捏捏了,他甚至主動取掉了墨鏡口罩,露出那張還帶著淤青的臉,主動拿著話筒站起來,說:
“兔子們,蝦米們,不要講瓜,聽我醬瓜……”
含糊不清的發音,配合著他鼻青臉腫的造型,所有人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哈哈哈,蘇總,自古表白多白表,這就是沖動的懲罰嗎?”
“我說他怎么裹得嚴嚴實實,原來是被顏美女打成這樣了啊?”
“蘇總,快說說,你現在什么感受,敢不敢再對顏美女當場表白一次?”
有人起哄,大抵是沒有吃過顏慶的拳頭,竟然也敢開她的玩笑。
周江南緊張的扭頭看她一眼,生怕她掀桌子直接過去把人抓出去暴打。
但顏慶雙手抱胸,雖然眉頭皺了皺,但沒有發怒的跡象,這讓他感到稀奇。
“好看嗎?”
“嘁……”
周江南嗤之以鼻,顏慶在桌下踢他一腳。
“不是,起哄的是李浩博,你踹我干什么?”
“你離我近啊。”
她嘴角竟然勾起了一絲上翹的弧度,耍賴的小表情多了一種俏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