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代夫。
島上晴空萬里,碧海藍天。
周江南躺在游艇的甲板上,看著天上的云卷云舒,頗有去留無意的閑適感。
吳小軍帶來消息,吳聰死了。
送去印度的時候還以為他活不到去緬北,沒想到三哥貼心的喂他喝了一罐恒河水,又把命給續了回來。
各種佐料發酵出來的恒河水,果然有其可取之處。
對吳聰而言這是幸運的,但也是悲劇的。
他不得不多享受了緬北的水牢服務,多了幾分痛苦,可謂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但吳小軍和周江南都沒有絲毫憐憫,畢竟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若當初在香江、在跨江大橋,死的是他們,吳聰不僅不會有絲毫憐憫,只怕還要帶了性感舞女去墳頭蹦迪。
所以就這樣吧。
人死如燈滅,過往的一切都煙消云散好了。
更何況周江南還把吳勇提前送到地下去等吳聰了,想必有親大哥先去閻王殿打點關系,吳聰去了也不會被刁難。
這般想來,自己做的已經是足夠貼心,吳聰死前那些罵罵咧咧的話就多少有些不識抬舉了。
“罵就罵吧,我們做事還是要有底線,死前該給人家的口舌之快還是要給的,吳家的事就這樣了了,從今往后,我們的首要任務是集中精力干戾先生,草他馬的!”
“好的。”
吳小軍恭敬領命,也學著周江南的樣子雙手抱頭看天上的云,看啊看的看出了些許寂寥的意味。
“唉,老板,你說我們和吳聰他們斗了這么久,這人一下子就徹底沒了,有沒有高手寂寞的感覺啊?”
“是有那么一點,不過我平生不好斗,惟好解斗。這些撲街總是莫名其妙要來找死,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周江南無奈的嘆了口氣,豎起三根手指頭:“細想我這大學以來的三年多,其實結怨很少,不過相比起普通人又顯得多了。”
他搜尋著回憶,感慨道:“有的人你知道,有的你不曉得。”
“那你給說說看吧。”吳小軍道。
“行吧,我就回憶回憶那些崢嶸歲月。”周江南眼神憂郁,點了一根煙,說起了從前。
……
“大一的時候班里有個傻逼愣頭青叫郭泰,我叫他郭大佐,那個逼事事針對我,我不想理他他還變本加厲,忍無可忍的了我把他送進了監獄,聽說現在學了一門很嫻熟的縫紉機技術,他以后得感謝我。”
“后來沒多久,我和方欣去申城轉轉,吃個飯的功夫遇到個裝逼的外國佬,然后沖冠一怒為紅顏打了一架,我被抓進了派出所里,等出來后就把那個不分青紅皂白刑訊逼供的孫濤送去了緬北,這會兒估計他都兩歲了。”
……
“江心月有個追求者叫徐志宇,有段時間一直和我作對,山寨我的創意搞奶茶店,被蘇云澈略施小計搞破了產。”
“趙晚晚有個舔狗叫陳凌云,這個你知道的,我一直沒有招惹過他,他偏要搖一車黃毛來堵我們,他和他老子都進監獄是應得的。”
“再后來嘛,就是郭有才了,這狗日的死得不冤。”
“至于吳聰嘛,更是罪有應得。”
“軍兒,你看,我搞了這么些人,都不是我主動招惹的吧?其實我一向尊老愛幼,以德服人。”
……
周江南歷數著這些年“欺負”他的撲街們,言語之中滿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白蓮花式喟然長嘆。
吳小軍表面贊許的猛點著頭,實際上在心里吐槽得一批,這老板真是對自己的老六屬性沒有一點清醒的自我認知。
捫心自問一下,上面那些人,哪一個不是被他坑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