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秋日的魔都機場氣候漸涼。
吳小軍蹲在車邊忍不住搓手,滿臉寫著焦慮和期待。
大抵是不知道如何面對接下來的相逢,又或是期待著看到那個已經消失兩年的,唯一的至親妹妹。
“軍哥,這事兒怪我,這些年不知道落落一個人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我都無顏面對你……”
周江南嘆了口氣,遞過去一根煙,又說:“怪我的,那件事是我的錯。”
“不怪你,老板,落落她從小就極有主見,做什么事從來都是她指揮我的份,我這腦子就像你說的,比不得她十分之一的聰慧。”
吳小軍對周江南勉強笑笑,喟然道:“我們就是喝頓酒,都沒想到落落她會那樣子做,這件事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
周江南也是滿臉苦笑。
是啊,誰能想到呢?
……
三年前的夏天。
吳落落大學畢業,即將前往國外留學。
周江南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為她慶祝,吳落落和往常一樣精靈古怪的纏著干爸干媽無限近親,哄得二老心花怒放,心啊肝啊的叫著。
吳落落說她的畢業季也是成年季,為了慶祝雙喜臨門,她要喝酒。
小丫頭天生聰慧,讀個書一路火花帶閃電,初中跳級,高中跳級,比同齡人早了三年讀大學。
人家十八歲才讀大一,她十八歲已經是大四的畢業學姐了。
喜事嘛。
一家人歡歡喜喜都高興。
大家也沒多想,周江南欣然同意吳落落可以喝酒,但只能少喝點低度酒。
這小丫頭笑得像只小狐貍,蹦蹦跳跳的去房間里拿了一瓶精致的果酒出來,是周江南都沒見過牌子。
問她啥牌子?
她便說新出的,學校和酒廠聯合研發的新品,還沒上市呢,但超級好喝。
甚至還問江南哥哥要不要來點?
周江南見她吹得天花亂墜,也是心癢難耐,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然后吳小軍也按捺不住,嘗了一杯。
于是喝完這杯還有一杯,喝完這杯還有三杯。
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喝得不省人事,什么時候倒下的都不知道。
反正周江南醒過來的時候,是感覺不大對勁的。
雖然他依舊穿得規規矩矩,床啊被子啊都沒有任何異樣,但越是正常越顯得反常。
哪個喝醉的人能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啊?
但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第二天看吳落落一反常態的喜歡安坐不動,便問:“落落,你昨晚那個酒后勁真大啊,工藝怕不是還要調整,勾兌不夠,喝了頭疼。”
“嗯嗯,我也是這么覺得,反正江南哥哥你就喝這一次,沒事兒,以后不喝了。”吳落落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漂亮極了。
周江南越來越能理解老媽羅小英的擔憂,這樣古靈精怪又絕頂漂亮的吳落落,走到哪里都會被黃毛惦記,以前還在身邊讀書可以看著,那以后出國豈不是很危險啊。
小丫頭現在完全長開了,前凸后翹嬌俏可人,尤其是那種聰慧的氣質根本壓不住,不說話都是吸引目光的焦點。
“落落,這個暑假你敞開了玩,等開學了我送你去劍橋報到。”
“不要哥哥送我,我自已去,我已經是大人了。”
“那不行,你再大都只是妹妹,一個人出去我不放心,我和小軍商量了,到時候還要給你配幾個保鏢才行。”
吳落落聽周江南這么一說,愣了半秒,笑意盈盈道:“江南哥哥,我才不要一輩子當你的妹妹。”
“嗯?不當妹妹你當什么?”周江南疑惑道。
“當你的親人啊。”
“妹妹不就是親人嗎,你這丫頭……”
周江南笑著想捏捏她的臉,手剛伸出去就發現不對,落落已經是大姑娘了,不能再這么沒邊界感。
他又把手收了回來,順勢從兜里拿出一張卡:“大姑娘了,出門在外要對自已好點,這卡里的錢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你隨便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密碼是你生日。”
吳落落當時眼睛紅紅的,突然就抱住了他,說了一些他聽不懂的話語。
……
“唉,我當是就該察覺的,只是那段時間和戾先生的商業爭斗正在緊要關頭,分了太多心思。”
周江南和吳小軍歷數往事,忍不住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