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緲眨了眨眼,有點懵。
她本來都做好長篇大論、聲淚俱下的準備。
結果她舅舅居然就這么輕飄飄地同意了?!
這不對勁!
按照陸衍以往的作風,怎么也得先冷著臉審問傅時樾半小時,再陰陽怪氣地甩幾句“你確定你能照顧好她?”,經過一系列刁難,最后才勉為其難點個頭。
可今天,他居然只是挑了挑眉,喝了口酒,就放行了?
——她也沒在這酒里灌迷魂湯啊?!
吃完飯,陸衍起身送宋今禾回家。
鹿緲和傅時樾站在餐廳門口,朝他們揮了揮手,“要把宋姐姐安全送到家啊。”
“臭丫頭,用得著你提醒。”陸衍坐在車窗路邊,露出一張微微黢黑的俊臉。
“我還不是怕你欺負她。”鹿緲嘿嘿笑。
陸衍冷哼,朝她擺了擺手,“行了,你們也回去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看著那輛黑色邁巴赫緩緩駛離,尾燈在雨后的街道上拖出一道朦朧的光痕。
鹿緲盯著車子消失的方向,小聲嘀咕,“我舅舅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該不會是……被奪舍了吧?"
傅時樾低笑一聲,伸手攬住她的肩。
夜風微涼,霓虹燈影在水洼里碎成斑斕的星河,映得他的眸子深邃又溫柔。
“他最近確實變了不少。”傅時樾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
“因為什么?”鹿緲仰頭看他。
傅時樾唇角微揚,“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長大了,他總不能一輩子把你拴在身邊。”
鹿緲挑著眉,“什么意思?”
傅時樾耐心地解釋給她聽,“他現在有追求對象,也意識到自己不能護你一輩子,總有一天,他要把你交出去,然后組建各自的家。”
“哼,說得好像他有了今禾姐,就會把我扔到一邊似的。”鹿緲撇撇嘴,語氣酸溜溜的。
傅時樾失笑,伸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臉蛋,“這怎么能一樣?宋今禾是他的心頭愛,你是他的心頭肉——兩者缺一不可。”
鹿緲被逗笑了,眼睛彎成月牙,“算你會說話!”
她蹦跶了兩步,突然轉身,拽住傅時樾的袖口晃了晃,“那……我是你的什么?”
傅時樾眸色一深,忽然低頭湊近她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垂,“你是我的唯一。”
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嗓音低啞含笑——
“也是我今生唯一摯愛。”
鹿緲耳尖一燙,被他灼熱的呼吸撩得心跳加速,卻故意撇過頭輕哼,“油嘴滑舌,跟誰學的?”
傅時樾低笑,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小臉轉了回來。
他的目光在她唇上停留了一秒,嗓音帶著蠱惑的意味,“自學成才,專門用來哄你。”
鹿緲臉頰發燙,卻不肯認輸,踮起腳尖湊近他,鼻尖幾乎要碰到他的,“那……傅先生,你準備怎么證明這句話的真假?”
傅時樾眸色更深,忽然攬住她的腰往懷里一帶。
鹿緲猝不及防,整個人貼上了他的胸膛,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這樣證明,夠不夠?”他低頭,鼻尖輕蹭她的,呼吸交纏間,曖昧升溫。
鹿緲心跳如擂,卻嘴硬道,“不夠,再……”
話音未落,傅時樾已經低頭吻住了她。
夜風輕拂,街邊的梧桐葉沙沙作響,仿佛在偷笑這對小情侶的甜蜜。
良久,傅時樾才依依不舍地放開她,拇指輕輕摩挲她微腫的唇瓣,聲音暗啞,“現在,信了嗎?”
鹿緲紅著臉靠在他懷里,小聲嘟囔,“勉強……信了吧。”
傅時樾輕笑,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吧,送你回家。”
“不要。”鹿緲晃了晃他的手,眼睛亮晶晶的,“再親一下。”
傅時樾挑眉,“剛剛是誰說勉強信的?”
“我不管。”鹿緲耍賴,“你親不親?”
傅時樾無奈又寵溺地嘆了口氣,卻還是順從地低頭,再次覆上她的唇。
“唔……”
這個吻比剛才更纏綿,他的手掌托住她的后腦,指尖輕輕摩挲著她的發絲。
鹿緲被他吻得腿軟,不自覺地揪緊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