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逍遙谷的青訓榜單,展示給程炫,上面寫有許凡寧可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那句話。
他嘆道“小小年紀,如此心性,與邪鬼何異”
程炫的眉頭皺了起來,言道“即便如此,也無法認定他是邪鬼。國師不要忘了,他現在的身份今非昔比,瀟灑王倒不算什么,他還是臥龍先生的徒弟。”
彭春樹頷首,眼中滿是擔憂,說道“我最擔心的便是這一點,那臥龍先生神龍見首不見尾,與他相關的所有信息,幾乎都是瀟灑王一人。其真實性難以考證,如果他和瀟灑王一樣,也是一只邪鬼。我們豈不是引狼入室”
他苦口婆心道“圣上可記得先皇遺訓我大周將早夭于邪鬼,若想免此劫難,唯有對一切邪鬼,寧殺錯,勿放過。”
程炫從彭春樹眼中看到了濃烈的殺機,他詫異問道“國師是想殺了瀟灑王”
彭春樹點了點頭“我已經思考了三天三夜,唯有殺了他才算是遵循了先皇的遺志,才能保證我大周太平安康。望圣上準允。”
程炫的手指在桌案上連續叩動,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他在思考彭春樹此舉的真實目的。
怎么看,殺許凡這件事都頗為荒唐。
彭春樹搬出先皇遺訓就更是滑稽,太后能把持朝政,全憑有他撐腰。
亂臣賊子,也配提先皇遺訓
程炫猜不透他的真實目的,便推諉道“瀟灑王孤身犯險,受盡磨難,才幫我們吞下梅家,其功甚偉。如此功臣,豈能說殺就殺國師還是找到確鑿的證據再說吧。”
彭春樹似乎早就猜到圣上會如此答復,嘆了口氣,悠悠道“圣上,三年前,祭壇染血,先皇托夢,逼太后撤簾還政。其實,這只是您精心設計的一場騙局。我早已勘破,您知道我為何一直沉默不言么”
此話一出,程炫陡然一驚,猛地坐直了身子。
先皇祭壇一直由彭春樹把守,當年他們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彭春樹引開。得以施展先皇托夢的計劃,奪回了朝政。
他一直認為,此計劃滴水不漏。
彭春樹講道“我雖然是太后的哥哥,但我所效忠的,一直是先皇,是大周,是圣上。”
“大周能從貧弱之地,發展為富庶之所,全靠太后這二十年來的苦心經營。因其政見于大周有利,故而,我對她多有支持。”
“可不管她垂簾聽政多久,她都只是代圣上治國而已。待圣上羽翼豐滿之時,必定會全盤取而代之。”
“她不愿意,我會逼她愿意。她若造反,我便親手殺了她。”
“所以,圣上為了奪回朝政,所行之事,雖然偏激,我卻是認同的。故而,才一言不發,順勢而為。”
彭春樹所言,情感真摯,其意拳拳。
他忽地跪伏于地,叩首言道“擔任國師一職,首要任務便是維護先皇的遺志。”
“先皇的一品天機骨從未算錯過。這些年我謹小慎微的依照遺訓過活,對邪鬼嚴防死守。多少無辜者,因為和邪鬼粘上了一絲一毫的干系,都被我本著寧殺錯勿放過的遺訓,將其誅滅。”
“我要殺瀟灑王,不含有一點私心。邪鬼狡詐,不得不防。事關國運,望圣上三思。”
一番話說的程炫大為動容,連忙起身將彭春樹攙扶而起,拉著他的手,說道“之前是孤誤會國師了。”
他在龍椅之前來回踱步了一番,目光深沉地說道“好,你要殺瀟灑王,我不阻攔。但決不能由我大周動手。這件事,還是請毛家家主玄青道長來處理吧,毛家擔負著誅滅邪鬼的重任。如果瀟灑王真的是邪鬼,無需我們動手,毛家自然會將他拿下。”,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