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我警告你啊,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本王,本王就打算幫你謀反了!”作為大唐的“賢王”,楚王殿下有一萬種辦法把他的隊友給帶坑里。
左右他有一萬零一種方法從坑里出來,怕什么?
“……”李績聞言輕輕嘆了一口氣,他倒不是因為收到警告產生畏懼或是不開心,他只是有些惆悵:怎么自打跟了楚王以后,他堂堂正正的李大將軍,如今愈發的不正經起來了呢?
“楚王殿下,您接下來打算將我們主仆怎么處置?”王姝見楊綰綰不愿開口,于是只能自己硬著頭皮問道。
“在本王回答你們之前,你們能不能告訴本王,你們是怎么跟這些人扯上關聯的?先前的談話本王也就聽了個大概,不如大家坦誠布公,將話一次性說開?”
李寬的話音剛落,一旁的李績就轉身走出了帳篷。
“你干嘛去?”李寬撓了撓頭,他才剛剛開始有點喜歡這人。
“殿下,老夫手上有傷,得先找大夫療傷。”李績說話的語調很平淡,就好像在說:“我餓了要吃飯”一樣。
但是李寬卻微微一笑,這老狐貍竟然也有跟自己講人情味的一天。
李績只要不在這里,那么今天的談話就大概率不會傳到老爹李二的耳朵里,當然,李寬不覺得老爹知道了此事會如何如何,但是李績畢竟是一番好心,他也就坦然受之了。
“好了,礙事的人走了,說說吧,怎么回事?”李寬盤膝而坐,望著依舊立在原地一言不發的楊綰綰,他突然皺起眉頭:“唉,我說,綰綰阿姊,本王真的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本來嘛,大家今日在這里碰到就純屬巧合,要不是你那背主的老仆多嘴,本王也不可能知道你的身份,當然,哪怕是知道了,本王還是那句話,看在蕭阿婆的份上,本王權當不知道就是,至于李績,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他也懶得去管這個閑事。
大家本來可以相安無事的。”李寬說完,便安靜等待著下文。
“楚王殿下還請告知我,我那外祖母現今身在何處?”楊綰綰自幼長在并州,表面上她只是一個當地富戶的遺腹子,因為父母早早辭世,在外人眼中,無親無故的她,身邊只有兩位忠心耿耿的老仆替她操持家業。
但事實上,打她記事起,就有人不斷提醒她:她乃南陽公主幼女,當初竇建德在聊城大敗宇文化及,后者兵敗后舍了妻兒投降了李淵,等南陽公主被竇建德俘獲的時候,她身邊只有一個十歲的兒子——宇文禪師。(注1)
宇文禪師作為公主之子,本該受到尊重,可奈何他的大伯宇文化及正是殺害楊廣的兇手。
于是決心清繳宇文家的竇建德,派虎賁朗將于世澄找到南陽公主,對她說:“宇文化及倒行逆施,弒殺君主,此舉人神所不容,必須將其宗族徹底剿滅。而公主的兒子,按照法律,也當連坐,只不過公主若是不肯,可以按照您的吩咐,留他一命。”
南陽公主聞言,哭著說:“您既然是隋室的大臣,這件事又何必來問我呢?”
于是,年僅十歲的宇文禪師身死。</p>